或许,这里并不是顾盏瓷开的画楼。
可周浔不知道。
这家画楼还有二楼,连问都没顾得上问,他挤出人群,离开这家画楼。
在徐茂和周浔走后不久,二楼的顾盏瓷,抱着怀里的小霹雳晃晃悠悠的,哄着小家伙睡觉。
骤然间,不知孩子是身体难受了,还是没有吃饱,哇哇大哭的极其聒噪。
无论顾盏瓷怎么哄,都哄不好这小孩子,她只能走向窗边,拉下了窗帘,随后,掀起了衣服给孩子喂奶。
周浔就是这时回头的。
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这声音震耳欲聋,哭的他心都软了。
可回头看去,除了方才那画楼里进进出出的人,再没有见到什么婴儿。
“你听到孩童的啼哭声吗?”
周浔问一旁的徐茂,徐茂迷茫的摇摇头,他只听到嘈杂的人群声。
周浔转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想顾盏瓷这是想出癔症了吧。
“走吧,直接去金陵。”
徐茂应声是,二人离去。
前往金陵,国公爷还要处理官场上的事,徐茂明白,寻找顾姑娘,暂时要搁浅了。
二楼的窗户处。
顾盏瓷在给孩子喂奶,可发现小家伙怎么都不喝奶,看样子并不是饿了,可为何一直哇哇大哭着?
她也想不明白。
于是,顾盏瓷将衣服整理好。
拉开了窗帘,屋里又透进光亮,她向外面瞧了瞧天气,雨还在下着,可她的视野里,却出现了两个背影。
一名男子,在为另一名男子撑着油纸伞,看样子,这是主仆二人。
顾盏瓷觉得有些眼熟。
可二人早已走远了。
她只模模糊糊看到两个身影,她揉了揉眼睛,还想再看的更清楚些,怀里面的小家伙,哭的更凶猛了。
“哇哇哇……呜呜……”
顾盏瓷听的刺耳极了,耳膜都快被震裂了。
她一巴掌,轻轻的打在小家伙的屁股上,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小声抱怨道:
“你个小东西,怎么这样调皮?再哭,娘亲可还要打你屁股哦!”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顾盏瓷的意思。
原本放声啼哭的哭腔,渐渐收小了。
小家伙瘪着嘴哼唧哼唧的,拱着顾盏瓷的胸口,看起来有趣极了。
顾盏瓷伸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小聪明蛋,倒是会看人眼色。”
或许又听懂了她话语里的夸奖,小霹雳在她怀里不再哭泣,反而,咧着嘴咯咯咯的大笑起来。
顾盏瓷也被逗笑了。
原本心里的慌张瞬间消散,还以为要带着这孩子,去看看大夫,现在倒不用了……
三个月后。
周浔从金陵,返回了京城。
在定国公府收到了请柬,是赵鹤亭孩子的满月宴。
裴老夫人将请柬递给了他,满脸写满了幽怨,没好气的说:
“你瞧瞧云青釉现在多得意,她上门来送请柬,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从前见着我像老鼠见了猫,现在见到我,整一个贵妇的架势,比湄儿当初还能显摆。”
裴老夫人如今,对周浔更没有了耐心,也没有好脸色看。
想起去年,为周浔收拾的烂摊子。
那场纳妾礼,搞得她几乎与裴家的人水火不容。
再看到周浔现在,脸色铁青着,对她说的话似乎是耳旁风,裴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太有主意了,满身都是反骨,我也管不了你了。”
“去年,你要是好好纳了三个表妹,今年办这满月宴的人,就是你周浔了。”
“你可倒好,第二日清早,派人就把她们送回了裴家!”
“还有这云青釉,不就是嫁进了苏阁老家,我们湄儿,当初不也嫁进去过,有什么好得瑟的。”
……
裴老夫人的话语里,对云青釉充满了不满,对周浔也颇是怨念。
“你说你,盯着张请柬,至于看那么长时间,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你真的要去参加他的满月宴?周浔,你昏了头了吗?”
“云青釉曾经可是你结冥婚的冥妻,现在人家甩了你,立马变成贵妇人,旁的人不知说的有多难听,你还要前去苏家,自取其辱吗?”
裴老夫人夺过周浔手里的请柬,瞬间就想撕毁掉,却被周浔制止了。
“母亲,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有孙子,不必羡慕旁人,也不必再指责我。”
周浔拿着那张请柬,转身回了沉香榭。
而身后的裴老夫人,还在骂骂咧咧。
无非说他不成器,说他是不孝子孙,周浔早就习惯了,母亲一向把他当做一个工具,当做一个提升门楣、保持她荣华富贵的工具……
三日后。
周浔去了苏家,如约参加这场满月宴。
酒宴上,他看到赵鹤亭也并没有多开心,周浔自己,反而高兴。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下江南一趟,你不照样没有收获,我当初就说过,她愿不愿意见你都不一定,看来,你果然没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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