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战斗。
哪怕是万年前的神话时代，那些辉煌到连诸神都不得不低头的战役，在眼前这场对决面前，也显得黯然失色。
地狱在崩塌。
整个世界都仿佛成为了两人力量交锋的战场，天空破碎，大地塌陷，连时间的流动都因为两人的碰撞而扭曲，一切都变得疯狂而混乱。
路西法立于天地之间，十二翼张开，黑炎在他身后燃烧，宛如炽热的神焰吞噬了一切。他的金色瞳孔深邃如宇宙，燃烧着傲慢与威严。
“不得不承认。顾瑜，作为一个人类，你现在确确实实有了挑战我的资格。”
他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回荡在整座地狱之中，带着不可违抗的神威。
但顾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白发在狂暴的魔气与黑焰中飞舞，他的身影巍然不动，彼岸灰雾在他身后翻腾，九只十绝蛊的影子若隐若现，化作九道混沌流光缠绕在他周身，每一道都吞噬着天地的一部分规则。
“资格？”顾瑜轻笑，眼中掠过一丝锋芒，“你既已堕落，又有何资格置身于审判席之上？”
刹那间，他脚步一踏，身形化作一抹流光，骤然消失！
下一秒，轰！！
留在宫殿中的夏娃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
她只能看到空间像被撕裂的幕布般不断塌陷，一道道恐怖的剑光在天际交错，黑炎与灰雾交缠，如同灭世的狂潮在这片世界上肆虐。
每一次碰撞，天地都在哀鸣。
每一次交锋，都带走了大片空间的存在。
神与魔的极限之战，已然超越了凡俗的理解。
夏娃站在远处，紧咬红唇，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悸动。
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神话重演一样的战斗。
她一直都知道路西法的强大。那是让无数神明都为之颤栗的存在，是曾经站在天国之巅的王，是堕落后仍旧统治地狱的绝对主宰。
但顾瑜……
这个男人，仅仅用了短短不到数年的时间，便已站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甚至超脱于极限之上！
“他已经不再是‘人’了……”
夏娃低声呢喃，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
而战斗，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审判之火·天坠！”
路西法挥剑，天穹崩裂，十二翼振动间，一轮黑日在他的身后浮现！
这是他最强的神技，是当年将天国焚毁的业火，是神明都无法承受的终极审判！
黑日爆发，无尽的火焰向四面八方吞噬，甚至连地狱本身的法则都在这一刻崩塌，无数恶魔哀嚎着化为灰烬，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夏娃心神震动，她忍不住开始喃喃自语：
“顾瑜……能挡住吗？”
然而，就在黑日即将彻底吞噬一切的刹那，她看到了顾瑜的微笑。
只见顾瑜抬起手，九只十绝蛊同时嘶鸣，一道璀璨至极的光芒从他身上绽放，仿佛有一扇连接至命运长河的门户，在他身后缓缓打开。
然后，他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破。”
刹那间！黑日破碎！
彼岸灰雾倒卷，化作无穷的光幕，瞬间撕裂了黑炎，冲破了火焰构筑的天幕。
这股力量并非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超脱了世界的规则！
夏娃睁大双眸，看着那道伫立在苍茫战场之上的白发身影，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她忽然意识到，顾瑜已经不属于任何神魔、种族、法则，他正在超越一切，正如万年前那位天尊一样，踏上真正的“彼岸”！
而路西法，也终于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灰雾翻涌间，顾瑜缓缓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路西法，声音平静。
“路西法，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王座上的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难得的畅快，带着一抹久违的狂热。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灼灼，金色瞳孔倒映着顾瑜的身影，战意逐渐沸腾。
地狱在燃烧，但不再是象征罪孽的业火，而是足以摧毁一切概念的神焰！
天空破碎，大地崩裂，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被彻底粉碎，整个地狱的法则正在迅速崩溃，化为一片无法言喻的混沌风暴。
天地间的嘶鸣声回荡不休，仿佛无数个时代的亡灵正在低声呢喃，哀求着即将降临的毁灭。
夏娃屏住呼吸，站在战场边缘，即便是她也很久未见过这样的战斗。
即便是万年前的黑暗神话时代，神魔之间的最终决战，也不过是这个场景的残影。
此刻的战场，是真正超越了世间极限的神话终焉！
轰——
一道黑色的火焰风暴席卷天地，如同灭世之潮，化作无数恶魔的哀嚎，在顷刻间席卷而出！
这是路西法的力量，他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不再掩盖自己的真实实力。
他的十二翼完全展开，漆黑如墨，熔炼了天界的神圣与地狱的堕落，在他身后缓缓浮现出地狱的本源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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