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咬了咬牙，强撑着站直身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还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路西法呢？”小白皱眉问道。
夏娃的身体猛地一颤。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顾瑜沉默了一瞬，缓缓道：“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块千钧巨石，狠狠砸进了所有人的心脏。
所有人都清楚，路西法是怎样的存在，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将会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可现在，他死了。
不是死在人类手中，而是死在了所罗门的阴谋之中。
“顾瑜，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战斗吗？”秦云志沉声问道。
此时这位华国的异能者的中流砥柱已经面露疲惫之色。
顾瑜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而疲惫：“短时间恐怕很难恢复到最佳状态了。”
小白和羲和的目光皆是一沉。
在地狱之战中，他已经拼尽了所有底牌，与路西法鏖战到最后，最终又被所罗门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如今的他，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一直沉默不语站在最后的白发老人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罗门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这位华国资历和实力最强的老人此时开口，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所罗门已经等了无数个时代，他不会再容忍任何变量。
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然而，就在这时。
“等等。”
夏娃，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久未开口的枯井。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望向她。
她的身子依旧微微颤抖着，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仍旧停留在那个黑暗的战场上。
她望向顾瑜，嘴唇微微颤抖。
“我……也要参与这一战，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他死！”
顾瑜微微一怔。
脑海中，那最后的画面再度浮现。
黑暗的火焰燃烧着残破的羽翼，堕落的晨星伫立在毁灭之中，嘴角微微勾起。
他最后望向夏娃，眼底是释然、是不舍、是……爱。
然后，他又看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带着深意，带着某种无言的托付。
他将夏娃交给了他。
顾瑜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好，那就一起。”
所有人都沉默地望着她，没有人说话。
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下，在这风雨飘摇的人类最后的堡垒里，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决战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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