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言心脏“怦怦”乱跳,脑袋上的每一根发丝雀跃得快爆炸了。
“凤、凤宁。”顾洲言手指握紧了手中的油纸包,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主人的羞涩泛起了粉。
“别动。”盛欢盯着小郡王的脑袋,格外认真:“顾洲言,你刚才干嘛去了,头发有些乱哎,我帮你理理。”
顾洲言听到这话,所有的羞涩一扫而空,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揪着脑袋苦恼的一幕。
越想,他表情越绝望。
不会吧!不会自己的头发真的很乱吧!不会自己现在顶着个鸡窝头吧!该死的卫松,顾洲言咬牙切齿,怎么也不提醒提醒他,他要是提醒了,自己这会儿怎么会在凤宁面前出丑。
小郡王一脸天塌了的表情。
凤宁不会以为他在家时,很不讲边幅吧?
盛欢余光瞄下,手中揪了揪少年的头发。
这发质真好。
“小爷,小爷我刚才午睡,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对,就是没梳。”小郡王不知道少女做了什么,他这会儿看着她清澈明眸,疯狂找补,疯狂点头:“我在家在外面,一直都很体面的。”
“凤宁,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我母亲!”
看着他极力解释的样子,盛欢忍笑。
“嗯,我知道。”
“我信。”
盛欢收回手,看着少年,嘴角笑意压住:“正好我也想吃这个烧鹅,顾洲言,我们一起吃吧。”
盛欢这话一落,顾洲言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头发。
他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哎,凤宁邀请我一起吃烧鹅哎。
她邀请我哎。
今日她邀请我吃烧鹅,明日就是吃饭,后日那不就是……
*
这只烧鹅,顾洲言全程吃得傻乎乎的。
眼里心里,只有面前笑得明媚又有点坏的少女。
——
稍晚些,顾洲言回了长公主府时,脚下全程都飘飘然了。
可当他一脸傻笑的看到镜中头发快炸毛、还有一撮呆毛立起来的漏网之鱼时,他脸上的笑,瞬间一收,然后……变得惊恐。
“啊!”
他猛然抓住镜子,哀嚎一声。
“小郡王,您怎么了?”
卫松不明所以,着急忙慌。
毕竟小郡王这声音听起来太惨烈了。
小郡王连忙看向他,活人微死:“小爷今日,就是这么出门的?”
卫松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主子的脑袋,一时间沉默。
这也没多乱啊。小郡王怎么突然变得一丝不苟起来了。
小郡王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默认了,他唇瓣狠狠一抖。
“滚出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
卫松忙不迭溜了,生怕小郡王突然发癫。
而屋里此时的小郡王,已经抓狂的抱着镜子滚进了床榻里。
“啊!凤宁看到了!”
“凤宁会不会不喜欢啊。”
小郡王掏出镜子,仔仔细细的打量,就见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俊美无比。这头发吧,虽有些乱,但因为乱,反而多了不羁,他还算满意。
可想起今日凤宁的眼神,他又忍不住羞耻起来。
“啊啊啊啊!”
小郡王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发。
“怪不得凤宁今日一直在憋笑,她肯定是不敢让小爷伤心。”
“她还帮小爷理了头发,只是小爷头发真的乱了,她理不好。”
想到今日少女的手指在自己发丝中穿过,小郡王脸上浮上了诡异的红晕,嗓音里又压不住的嗷嗷叫起来。
“凤宁真善良。”
“嘿嘿。”
——
公主府。
盛欢这边。
“扑哧。”一声,正在拆首饰的盛欢猝不及防笑出声。
“公主。”雪青和檀月立时抬头。
檀月笑问:“公主可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盛欢含笑点头,殷红唇瓣漾出笑意:“他,好像有点可爱……”
檀月和雪青闻言,立刻对视了一眼。至于公主口中的“他”嘛,当然是仁者见仁喽。
盛欢大大方方。
“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今日的头饰,很可爱吗?”
盛欢也不怕别人知道她说的是谁,反正整个公主府,都是她的人,面前的还是心腹。
檀月和雪青确认了,一点也不意外。
她们显然也想到了今日,一时间忍笑,忍得很辛苦。
雪青拿着玉梳给自家主子梳头,肩膀微微颤抖:“小郡王今日的造型,特殊了一点。再加上公主您稍微梳理……更别致了。”
盛欢看着镜中的自己:“顾洲言的头发,挺好。摸起来……”
她似乎思考了一下,檀月和雪青靠得近,半晌才听到自家主子悠扬的声音落下。
“唔……爱不释手。”
——
京郊,傍晚。
一辆朴素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
“拦住她们!”
突然,几声马蹄声纷乱响起,由远及近,不多时,马车迅速就被包围,密不透风。
马车里,丫鬟惨白着脸。
“夫人,他们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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