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没有人怪你,你妹妹她们也未曾。”
温家女子,或许都因为温老爷子是大儒的缘故,都很有读书之气,君子之风。
温夫人自顾自摇头:“若就因这点事影响了你姊妹的婚事,伯母倒是觉得,那些人就不是良配。”
“伯母。”温如舒心里升起一抹暖意。
“伯母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如舒,你学问好,如果女子能考状元,伯母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们温家捧个状元回来。”温夫人有些可惜。
温老爷子眸色一暗,他这个孙女,自幼聪明,学起来很快,若不是性别拘束……
温如舒不知道温老爷子在想什么,她在听到温夫人这话时,心神一震。心尖,猛地窜出了一个念头。
可这个念头太过惊世骇俗。
不!她脑海里陡然划过了一道高雅的身影。
或许对于……凤宁公主来说,不是。
凤宁公主做了那么多事,一定不会是循规蹈矩的人。
比如印刷术……比如科举题……
温如舒的胸膛热起来,有什么东西迸发,再也压不住。
温夫人拍着侄女的手:“好好过日子,别把那些事压在心里。”
——
公主府。
“公主。”
盛欢懒洋洋吃着宫里送来的时令水果,享受着宫人的捏肩。
正在这时,就见檀月从外面走了进来。
盛欢看过去。
檀月立刻福身上前:“王相在狱中,被王夫人捅成了重伤。”
盛欢歪过身子。
“现在如何?”
她随口一问,并没什么情绪波动。
“已经救了回来。”檀月应道:“还好狱卒发现及时,否则王相恐怕就不是被捅一刀那么简单了。”
檀月看起来冷淡,明显很不待见王家:“王相谋害太子,想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还好他没死。照奴婢看来,他就应该人头落地,秋后问斩。”
这种衣冠禽兽,就该被众人唾弃。
盛欢眉头都没动一下,咬了一口枇杷:“行刑时间……本宫记得在三日后?”
“公主记得没错。”
“给些药,不必多好。”盛欢唇角的弧度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让他撑着,人头落地。”
——
彼时,狱中。
王夫人面上的端庄再也不在,她发丝凌乱,身上囚衣不知何时染上了血迹,干涸后看得吓人。
但她显然不在意这些,反而脸上满是绝望和恨意,恨恨的锁在了隔壁牢中某个狼狈身影上。要不是狱卒在王相出事后把他们分开关押,她此时一定已经把王相捅死。
“王南济!你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活该!”
“要不是你心肠很辣,要不是你害了我的恒儿,王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王南济,你活该断子绝孙!”
“你……你!”
王相,不对,是王罪臣王南济因为重伤,开口说话都困难,只能听着隔壁一声又一声悲愤含怨的声音。
“王南济,你不敢死!都这样了你还不死。”
“哈哈,你怕死!你这种人竟然也怕死!你做着满门抄斩的勾当时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王夫人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懦夫,王南济,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王夫人话落,直接拿下头上的簪子,猛地就朝自己脖颈刺了下去。
鲜血喷溅,温热的血珠直接溅在了王南济脸上。
“啊!”
他惊恐,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尖叫。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夫人的性子会那么烈,竟然会自尽。
——
王夫人自尽的消息传来,盛欢听过就算。
至于三日后王家等人秋后问斩的现场,盛欢倒是去看了一眼。
就算是,祭奠原主了。
翌日。
盛欢去宫中陪了皇后一下午,傍晚回公主府时,马车竟被人在外面拦住了。
“民女温如舒,叩见公主金安。”
侍卫见温如舒突然出现,生怕惊扰马车里的人,想要把人驱赶时,就见马车里,檀月撩开帘子,轻轻摇头。
温如舒没看到这一幕,她也怕侍卫赶自己走,当即高声道:“民女不才,想要向公主自荐枕席。”
马车里,盛欢听到外面的声音,随意翻着一本书。
马车外,温如舒没听到马车里的声音,她捏紧手心,让自己不要慌。
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就坚定的走下去,不论成果。
她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要让凤宁公主看到自己的价值。
“民女手书女子读书计划,请公主观看。”
风声寂静。
“噢?”不多时,马车里,终于响起了一道声音,不高不低,却让人信服:“拿上来。”
侍卫很快接过温如舒手里的东西,恭敬的回身送上了马车。
“公主。”
盛欢翻开书页。
哪怕她知道温如舒要来找她,故意给了机会,还是为手中的东西感到惊艳。
虽略有不足,但已经是当世女子大胆的脚步。
这个温如舒有大才……原着里死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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