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在看到吴功的正脸时,脸上嘲讽的表情顿时绷不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脑袋以诡异的姿势,搭在肩膀上的吴功,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吴功他……他怎么死了?!”
吴功死了?!
负责接应的驿馆使者,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白家护卫冲向前去,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会武功,打伤了两人,终于站到了吴功的尸体前面。
“怎么会这样?”
驿馆使者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吴功的双腿被打断,想到这是一个阴谋,他站起身来,怒视着白启,质问他。
“就算吴功为了自保用毒伤害了白胜将军,他双腿已断,根本逃跑不得,你也不需要杀了他啊!还是说,你们大周想要杀人灭口?”
“是啊!”
孙坚这时也回过味来。
吴功一死,刚才白启所谓的毒害白胜一事,就真的成了长公主殿下所指使的了!
虽说死无对证,但在场的都是白家人,他们都是证人,而四周都是大周人,失去了主场优势,人还死了,当然是大周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者,吴功他还真的在梁国给白胜下过药。
一个处理不当,那就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坚决不能承认吴功是故意毒害白胜,而是大周人的阴毒算计!
“什么杀人灭口?”
白启眉头紧锁,不解地反问。
“我为何要杀人灭口?”
“当然是因为你们大周伪装成滇南人当劫……”
孙坚话还没说完,被驿馆使者一下子捂住了嘴,险些咬到舌头。
看到同僚暗中使眼色,他才反应过来。
大周人伪装成滇南人当劫匪的事,空口无凭,要是他说出来,白启再来一句,为何要劫吴功,不就直接暴露了吴功曾毒害过白胜的事实了呢?
逻辑无法自洽的话,说出来相当于自打耳光。
可白启却不是好糊弄的,他直接把剑往里挪了半寸,贴在了孙坚跳动的筋脉上。
“你们梁国归还俘虏来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说!”
“小白将军,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不能乱说。”
孙坚被白启浑身的杀气,吓得腿肚子抽筋。
他眼珠乱转,思考着如今的形势。
吴功既然已死,就已经是没用的人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把长公主殿下的责任推脱掉!
至于吴功会被大周人如何处置,那可不关他的事!
至于推脱长公主殿下的责任,那也简单,只需要找到剩余的两个活口,或是找到大周假扮劫匪的证据。
就能逼着大周方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各自吃一个哑巴亏,把这件丑事捂住,不要让天下人知晓。
想明白了眼前的利害关系,孙坚当机立断。
“吴功一定是误以为你们是劫匪,这才动手下毒害白老将军的,小白将军,我们还是赶紧查看一下白老将军的情况如何吧,可别因为救治不及时,再发生意外。”
“猫哭耗子假慈悲!”
白启并未收回手里的佩剑,但想到父亲还躺在地上。
他赶忙叫自家护卫,将父亲扶起来,让随行的太医检查情况。
“太医何在!”
“老夫在这里!”
孙坚得知太医也跟着白胜一起外出搜查,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就好像白胜一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毒翻在地似的。
由于孙坚等人知道吴功确实毒害过白胜的事实,先入为主,觉得吴功确实有动手的机会和原因。
再加上,吴功明显被拷打过,所以只怀疑大周是想借吴功之死,抹黑长公主殿下虐待俘虏一事。
可此时他们觉得,吴功的死,貌似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
随行太医上前,将白胜搀扶起来,装模作样地号完脉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小白将军,白老将军身中多种剧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只怕、只怕坚持不了一年半载了。”
说完,随行太医看了一眼血迹早已干涸的吴功,故意强调。
“这些剧毒必须下毒之人亲自来解,小白将军不该将吴功杀了的。”
“是他自己把脖子凑到我的剑上来的,再说我也不知道,梁国人如此卑鄙,明明说了交换俘虏,却暗中给我父亲下了这么多的毒,想取他的性命!”
白启眼神如刀,手里的长剑又在孙坚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孙竖疼得一个激灵,脑中灵光一闪,终于知道自己上了大当!
特意送信给驿馆,说吴功在这附近的人,根本不是好心人,而是大周人故意引他们前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以吴功之死,让梁国背稳毒害白胜的黑锅!
“孙领队,此事你怎么说?”
“我……”
我他娘的说个蛋!
孙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被人牵着鼻子走,算计到毫无反击之力的无能狂怒,对着没有被制服的驿馆使者,狂使眼色。
“事已至此,唯有找到剩余的两个被劫匪劫走的人质,让他们说明吴功遭遇了什么,说不定,吴功也是被人下了药,才形迹疯癫,背后另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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