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好啊。”
低沉而略带戏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几乎同一瞬间,凌厉的剑风已撕裂空气,直逼特蕾西娅的后颈。
她没回头,只是微微侧首,剑刃擦着她的发丝掠过,削断几缕银白的发丝,在夕阳下飘散如碎雪。
“你还真是街溜子,哪都能碰到你。”
特蕾西娅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转身的刹那,双指并拢,如剑般精准抵住再度袭来的剑锋。
“锵——!”
金属交击的清脆声响在训练场上回荡,阿克詹的剑势被硬生生截停。
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现在这么厉害了嘛,难道是我打招呼方式力度还不够嘛。”
“你这算哪门子打招呼。”
特蕾西娅唇角微扬,指尖的金光流转,竟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光痕。
“上次矿洞的事情我还记得呢!”
阿克詹的剑锋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话音未落,剑尖已逼至特蕾西娅咽喉前三寸。
特蕾西娅不闪不避,指尖金光骤亮,在剑刃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
“铮——!”
剑势竟被那纤细的手指硬生生截停在半空。
“怎么不动真格跟我打?”
特蕾西娅挑眉,突然抬脚一踏,鞋子重重踩在剑身上,剑尖直接刺进沙地。
“哦,我亲爱的小姐。如果我还想要我这把剑的话。”
他嘴角挂着惯常的痞笑,可内心却十分的欣慰。
这丫头......成长速度太快了啊。
孩子大了啊,有些玩笑不能继续开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的长大。
“怎么我每换一次地方,你都能找过来。”
特蕾西娅脚尖一挑,地上的长剑应声飞起,在夕阳中划出一道银亮的抛物线。
“你真以为我想跑来跑去啊?”
阿克詹仰头盯着下坠的剑刃,右手随意举起剑鞘,咔嗒一声精准接住落下的长剑。
“我也很想找个地方养老的好嘛,我也很想跟巴林他们一块悠闲自在钓鱼。”
剑刃归鞘的脆响在训练场回荡,惊起几只栖息的夜鸟。
特蕾西娅看着这个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你以为我是你的骑士啊?”阿克詹把剑往肩上一扛,“主教是有安排其他人,但我想你这丫头肯定不喜欢陌生人,所以我就来了。”
晚风拂过,吹乱特蕾西娅额前的碎发。
她伸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是嘛,能见到熟人确实方便一点。那谢谢你了。”
阿克詹突然僵在原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猛地凑近,绕着特蕾西娅转圈,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
“咦?奇了怪了......”他摸着下巴,“虽然听说你可以正常说话了,但总感觉你变得怪怪的了。”
夕阳的余晖为两人镀上同样的金边。
阿克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曾经走出山头的女孩,如今已经和他一样。
同样潇洒的风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同样俊秀的面容带着历经沧桑的从容,同样强大的气场在周身流转。
“嗯嗯嗯......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呢。”
阿克詹的目光在特蕾西娅身上停留了片刻,望到她那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眼神。
他转过身去,风衣下摆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
“咳咳!走了走了,回公会去了。”
“喂。”
阿克詹的脚步没停,只是懒洋洋地回了句。
“干嘛?”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就不能等等我一块走嘛。”特蕾西娅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阿克詹夸张地叹了口气:“不要,我可不想当你的爸爸。你消失之后,我去你房间,又被误认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的脚步却不着痕迹地放慢了。
特蕾西娅小跳两步与他并肩,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还不好养活啊?什么事情都不用任何人操心。抗压能力强,实力强,长得又好看,哪哪都强。”
阿克詹侧目看着这个骄傲的丫头,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揪了一下。
“那你不觉得这样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吗?只要一出事,那就是大事。”
特蕾西娅的脚步微妙地错开半拍,鞋底与石板路摩擦出几粒细小的砂砾。
但当她再次抬起脸时,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已经完美归位。
“那能怎么办呢?事情找上门了,总得反抗一下吧。”
说着突然转身,风衣下摆扫过阿克詹的膝盖。
“就算死,也要把血溅到你一身。”
“哇哦。“阿克詹配合地往后仰了仰,他故意把剑鞘往地上重重一杵。“那真是太坏了。”
“但可惜的是,我流的根本就不是血,也不会有人把我逼到那样的地步。”
“你这丫头......”
阿克詹的手掌重重落在特蕾西娅头顶,隔着那顶总不离身的贝雷帽使劲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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