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蛛丝马迹,就连一片可能沾上特殊痕迹的纸屑都不放过。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角,朝着巷口走去。
巷子口,午后明晃晃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下来,照得地面暖烘烘的。一个卖煎饼的小摊前,升腾着阵阵热气,那热气带着葱花和酱料混合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馋意的目光。摊主是个中年妇女,她系着一条满是油渍的围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质朴与热情。此刻,她正熟练地在鏊子上摊着面糊,手腕轻轻一转,一张薄厚均匀的面饼便迅速成型,动作利落又娴熟,一看就是多年练就的本事。
赵承平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零钱,说道:“来一份煎饼,多放点酱。” 摊主抬起头,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来,她应道:“好嘞,您稍等。” 说着,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酱料,均匀地涂抹在面饼上,接着又撒上一把切得细碎的葱花,再放上几片脆生生的生菜和一根金黄的油条,最后熟练地将煎饼一卷,递到赵承平手中。
接过煎饼,赵承平找了个角落的石墩坐下。他咬了一口煎饼,那酱料的浓香在口中散开,但他却无心品味这美食。看似悠闲地吃着,可实则目光一刻也没停歇。他的眼神如同警惕的猎豹,透着敏锐和戒备,在人群和街道上来回扫视。街边停放的车辆,每一辆车的型号、颜色,乃至车窗上的微小贴纸,他都尽收眼底;每一个形色匆匆的路人,走路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他都仔细观察;乃至远处电线杆上停歇的鸟儿,是一只还是一群,有没有异常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他清楚,在这看似平常的市井景象背后,也许就隐藏着高育良势力的眼线。这些眼线可能伪装成普通的路人、商贩,又或者是某个不起眼的工作人员。每咬一口煎饼,他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思考着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以及应对策略。要是突然有人上前盘问怎么办?要是发现被跟踪又该如何摆脱?无数个问题和解决方案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
时间在赵承平的警惕观察中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阳光变得更加炽热,街道上的行人似乎也少了一些。赵承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煎饼碎屑,那些细小的碎屑纷纷飘落,仿佛是他想要甩掉的一丝牵挂。他转身走进了事先找好的一个隐蔽角落,那是一个狭窄的小巷子,两边堆满了杂物,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在那里,一套维修工的衣服和工具包正静静等候着他。那套衣服有些破旧,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上面还沾着些油污,仿佛真的跟随主人经历了无数次的维修工作。工具包的拉链也有些磨损,拉起来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卡顿声。他迅速换上衣服,动作干脆利落,将工具包稳稳地背在肩上。他走到旁边一面满是污渍的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俨然成了一名普通的维修工。他扯了扯衣服,整理了一下帽子,让自己的装扮看起来更加自然。
整理好着装后,赵承平深吸一口气,朝着市郊温泉山庄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刻意放慢脚步,脚步不紧不慢,让自己的姿态更加放松自然。路过一个报摊时,报摊老板正坐在小板凳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赵承平顺手拿起一份报纸假装翻看,眼睛却盯着报纸的边缘,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有没有可疑的车辆缓缓靠近?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远处尾随?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像一根拉满的弓弦。
当温泉山庄那气派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那宏伟的建筑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门口的喷泉喷出高高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形成一道道彩虹。赵承平的心跳微微加快,像是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他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他刚走近一些,就留意到,平日里在山庄安保岗位上熟稔的面孔少了许多。那些熟悉的老面孔,有的总是带着和善的笑容,有的会偶尔和进出的客人闲聊几句,可现在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庞。这些新出现的安保人员,身姿格外挺拔,像一棵棵挺拔的松树,笔挺地站立在各个岗位上。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峻和戒备,如同冰冷的寒芒,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步伐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们在山庄的各个出入口、转角处频繁巡逻,脚步匆匆而有序,形成了一张严密的安保网,仿佛要将整个山庄包裹得严严实实。赵承平心中暗自思忖,这安保力度陡然加强,背后必然与 2103 房间脱不了干系,高育良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防范准备。看来自己这次的行动,将会困难重重。
当赵承平绕到山庄后门时,几辆车影映入他的眼帘。那是几辆黑色轿车,在阳光的照耀下,车身散发着低调而神秘的光泽。它们整齐地停放在那里,车头车尾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一群沉默的卫士,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赵承平的脚步微微一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住,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他装作不经意地靠近,装作检查附近的管道线路,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些轿车。他心里琢磨着,这些车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里面坐着的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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