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平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悠长而沉重,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吐出来。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不断袭来的头痛。“这个高育良,真是老奸巨猾。”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怒。
目光再次落向桌上那几张从山水集团档案室里费尽周折才拼凑完整的会议记录。
那上面 “按领导指示处理资金” 的字迹,此刻仿佛是一个个嘲讽的符号,张牙舞爪地挑衅着他。那几个字在他眼中变得扭曲,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他缓缓坐回椅子,手指轻轻摩挲着记录纸的边缘,纸张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泛黄,触感粗糙。“那些会议记录虽然提到了‘领导指示’,可这‘领导’到底是谁呢?”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甘。虽然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个 “领导” 极有可能就是高育良,但没有明确指向,这些记录便如同一把没有开刃的剑,无法给予高育良致命一击。
思绪正乱时,桌上的另一沓文件映入眼帘,那是关于高冲明的审讯记录。那沓文件的边角已经被磨损得发白,可见被翻阅的频繁程度。
高冲明被抓已有时日,审讯室的灯光不知亮了多少个日夜,可他就像一块顽石,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审讯室里,审讯人员的循循善诱、拍桌怒吼,在高冲明那冷漠的面容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心里清楚,高冲明如此顽固,背后必然是高育良给了他极大的压力和承诺。高育良一定是向高冲明许下了荣华富贵的诺言,或者是用高冲明家人的安危来威胁他,才让他甘愿做一个沉默的堡垒。
案件陷入僵局,高冲明的嘴像被焊死一般,会议记录又缺乏关键指向,每一项难题都如巨石般压在心头。
但他骨子里那股绝不认输的劲儿被彻底激发,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暗暗发誓一定要揪出高育良的狐狸尾巴。
“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才行!” 他转身回到桌前,目光扫过那些已经被反复翻阅、边角起皱的文件,脑海中迅速盘算着新的调查方向。
突然,他眼睛一亮,高育良的日常行程像一道光,在他混沌的思绪中闪现。
“从高育良的日常行程入手,或许能发现什么异常。” 他一边自言自语,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深知,想要从狡猾如狐的高育良身上揪出腐败的铁证,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迅速制定好调查计划,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得细致入微,仿佛在编织一张紧密的大网,誓要将高育良的秘密行径尽数捕获。计划既定,他立刻如一名潜伏的猎手,展开了对高育良日常行程的跟踪观察。
那些日子里,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赵承平默默跟随的身影。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高育良的行踪。他特意挑选了一身朴素且不起眼的衣服,那衣服的颜色灰暗得如同老旧的墙壁,款式也是最普通不过的样式,仿佛在人群中随时都会被淹没。一顶破旧的棒球帽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只露出那双时刻保持警觉的眼睛。那双眼如同锐利的鹰眼,透着冷静与坚毅,不放过高育良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为了不被发现,赵承平可谓费尽心思。他常常像一只敏捷的狸猫,躲在街角的报刊亭后。报刊亭里弥漫着油墨的香气,各种报纸杂志堆积如山。
他装作翻阅报纸的路人,眼睛却透过报纸的缝隙,紧紧盯着高育良的身影。有时候,他又会藏身于停着的车辆旁,车身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到他的手上,他屏气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亦或是巧妙地混杂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流的涌动而移动,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远远地注视着高育良的一举一动。
几天的跟踪观察下来,赵承平的身体已经十分疲惫。长时间的蹲守,让他常常保持着一个姿势,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酸痛不已。
每一次变换位置,都需要他迅速而谨慎地行动,这让他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眼睛也因长时间高度集中,布满了血丝,像是布满了红色的蛛网,干涩得仿佛随时都会冒出火来。但他心中那股坚定的信念始终支撑着他,那信念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屹立不倒。他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因为他清楚,每一个细微的线索都可能是打开高育良腐败黑幕的关键钥匙。
随着观察的深入,一个规律逐渐浮出水面。赵承平发现高育良最近总是请假,而且每次请假的时间都很固定,基本是每周三下午。
这个发现就像一道闪电,划过赵承平的心头。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这事绝不简单。在这看似规律的请假背后,极有可能藏着与腐败勾当相关的秘密。高育良向来谨慎,这样规律的行程背后,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赵承平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只黑手,正在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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