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奇怪的是,当赵承平进一步查看交易详情时,发现张桂兰的账户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笔大额支出。那些数字如同一个个沉重的砝码,压在赵承平的心头。他放大了交易详情,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仿佛要把那一串串数字看穿,眼神中透着专注和疑惑。这些支出的金额少则几万,多则数十万,对于一个普通流水线工人的收入水平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而且,钱都转到了一个海外账户。那账户的名称被加密处理,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神秘黑洞,吞噬着这些来历不明的资金,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玄机。
赵承平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洗钱这个词如同闪电般划过。那些不明来源的收入,加上这巨额的海外转账,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可能 —— 这是洗钱的操作。
认定张桂兰的账户交易存在洗钱嫌疑后,赵承平深知,要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就必须掌握更多确凿的证据。于是,他迅速调整了调查策略,将重点放在跟踪张桂兰的日常活动上。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城市的夜色,赵承平就已早早潜伏在张桂兰居住的小区附近。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风衣,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锐利的双眼。脖子上挂着一副普通的墨镜,进一步掩饰着自己的身份。他的身影融入了街边稀疏的人群中,像一只悄然蛰伏的猎豹,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当张桂兰像往常一样从单元楼里走出来时,赵承平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悄然跟在她身后。张桂兰的步伐不紧不慢,表情平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如影随形的目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承平发现张桂兰去银行的频率明显高于一般人。每次她走进银行,赵承平都会找一个隐蔽的位置,密切注视着银行的出入口。透过银行的玻璃门,他能隐约看到张桂兰在柜台前办理业务的身影。
有一次,张桂兰走进了一家位于街角的银行。赵承平迅速穿过街道,躲在对面一家咖啡店的角落里,佯装翻阅报纸,实则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银行的动向。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桂兰从银行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空的手提包。赵承平心中一动,立刻起身,装作不经意地朝着银行走去。
他走进银行,来到刚才张桂兰办理业务的柜台前,向工作人员询问:“您好,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位女士在您这儿存了钱,我想咨询下咱们银行大额现金存款的相关手续。” 工作人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先生,这涉及客户隐私,我不能透露。不过如果您要办理存款业务,不同金额的手续规定是……” 赵承平连忙打断工作人员的话,笑着说:“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我就是提前了解下,谢谢啊。”
走出银行,赵承平越发觉得张桂兰的行为可疑。他继续跟踪,发现张桂兰每次去银行,基本都是存现金。
而且,那些现金的金额和频率都不太正常。
他在心中暗自分析:高育良极有可能是通过张桂兰这个中间人,把黑钱洗白。
他快步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临时住所,房间里堆满了各种调查资料,纸张散落一地。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摊开笔记本,一边翻阅着这些天记录的张桂兰的活动细节,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整个过程。张桂兰,就像一枚被精心放置在棋局中的棋子,承担着至关重要的一环。她负责接收现金,那些来源不明的现金,很可能就是高育良腐败所得。高育良凭借自己的权力和人脉,将黑钱分散,然后通过某种秘密渠道交到张桂兰手中。也许是在某个昏暗的小巷,也许是在人潮涌动的商场,两人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完成交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赵承平的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滑动,目光停留在张桂兰频繁出入银行的记录上。张桂兰接收现金后,再通过正规渠道存进银行。她每次去银行,都装作普通储户,神态自若地办理存款业务。银行的工作人员或许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存钱者,丝毫不会察觉到这些现金背后隐藏的罪恶。她就像一个熟练的演员,在这个洗钱的舞台上,完美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将黑钱一点点地混入正常的金融体系中。
而最后一步,将钱转移到海外。
为了找到更直接的证据,坐实高育良借张桂兰之手洗钱的罪行,赵承平犹如一位即将发起最后冲锋的战士,深知必须来一次 “守株待兔”。这是一场与时间和耐心的较量,更是与狡猾对手的终极对决。他紧咬着牙关,腮帮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凸起,眼神里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仿佛两簇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黑暗与罪恶灼烧殆尽。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哪怕付出再多艰辛,也要揪出他们的把柄,让高育良这只老狐狸再也无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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