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面的建筑给了星明太多的失望,使得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走进这最后的建筑。
拉斐蕾尔非常简短地回答道:“我没有意见。”
这最后一栋建筑,按照布局来讲只是王宫的一部分。
从踏进那沙漠里黄金大门的一刻,他们就是来到了王宫之中。
而这最高最宏伟的建筑,在星明的理解里应该承担着国王会见外客,以及王宫里其他贵族大臣,将军的地方。
简单来讲就是上朝的地方,宫中宫殿。
沿着台阶往上走,仰头望去,这座宫殿的压迫感像一堵金墙拍在脸上。
前面的王宫建得太过随性,星明猜测里面没有那么多“血肉”
抱着失望的态度进去,还是被这王宫的“骨架”所震撼。
踏进阶梯上面。
十二根巨柱撑起三角形门廊,柱身通体錾刻着波浪状凹槽,阳光顺着纹路淌下来的时候,整座门廊像被镀了层流动的液态火。
柱顶的方石垫板倒是朴素,但架不住每块垫板下面都蹲着金蛇。
张着嘴的蛇舌头卷成钩子,挂着白纱帷幔。
破烂的帷幔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摇晃,热浪从劈头盖脸从头顶砸下来,走出白纱帷幔时会更能体会到那种快到正午的热劲。
“看顶上。“拉斐蕾尔剑尖往上一指。
主殿内的光线骤然沉降,地面由无数金片拼缀成蟒蛇鳞纹,每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沉睡生物的脊背上。
穹顶高悬的菱形天窗将正午阳光切割成锐利的几何光束,斜斜刺入殿内,照亮了尽头那座王座。
很意外,王座不是金的。
它并非传统意义上镶嵌宝石的华丽座椅,而是一块被刻意雕琢出坐姿轮廓的巨型黑石。
粗粝的棱角与光滑的凹陷处形成奇异的共生,仿佛有人曾在此久坐,用血肉将金属打磨出人体的弧度。
王座靠背呈扭曲的螺旋状向上攀升,扶手两侧延伸出波浪形的锋利边缘。
这尊王座摆在黄金的巨墙上突出一个半月形平台上。
没有台阶通向这座王座。
星明和拉斐蕾尔仰面望去,一道垂直的光痕恰好挡在王座前。
那是天窗投下的光柱恰好劈开王座中心的痕迹。
若是有来访者拜见这位王,那么仰面看去,坐在王座上的那人一定是模糊不清,蒙着神秘而高贵的面纱。
而他自己则处在一柄悬于头顶的审判之剑的光中。
星明对此处的看法顷刻间改变:“这将是我这辈子来过的最棒宫殿。”
如果说去到一个地方游玩,一路上所有的景点都很丑陋,吃的所有食物都很乏味,并且当地人也不是很友好。
在这种情况下,这地方仍旧能成为一个很多人前来旅行的圣地。
那么这里就是理由,星明在此刻认为那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来这看一眼,一切都满足了。
拉斐蕾尔打趣道:“那是因为你星明你只来过这一个宫殿,未来如果去别的地方很快就会改变这想法,这里其实没那么漂亮。”
“不。”星明当即反驳,指向那黑石王座:“队长这不是美的问题,而是那个位置带给人的感觉。”
拉斐蕾尔透着那朦胧的光,去看那没有阶梯的黑石王座。
星明直面自己的欲望道:
“看到那王座我第一次萌生出想成为一位王的想法,坐在那个位置,戴着王冠,去接受觐见者虔诚的目光。”
拉斐蕾尔拍了一下他的腰,微笑道:“想坐就去坐一下呗,反正又没有人。”
星明笑着摇摇头:“那又不是我的王座,我没什么兴趣,不过当沙发倒是挺不错的。”
跟在后面的小约翰才刚从震撼中完全脱离:“为什么没有台阶呢?我们该怎么上去。”
星明扫视了一下,发现的确没有台阶:
“这王和我一样会飞吧。”
从那觐见者应该站的光柱中走出,因想寻找通往王座的路,注意力暂且离开王座。
“看头顶,星明!”忽然拉斐蕾尔用很急促的声音叫了一下他。
并且拉斐蕾尔好似炸了毛,迅速将两把武器拔出。
星明被她明显一副遭遇敌袭击的模样吓到,同样是迅速将白羊握紧,因为不知该面对什么敌人,所以只是横在身前。
并且他跟从拉斐蕾尔的指示往头顶看。
不过这回看的不是正前方的王座,星明忽然注意到两侧黄金墙上有着两条柱廊,离地约有七八米。
正如这宫殿的设计,任何事物都不能抢了王座的风头,柱廊藏在阴影里,完全融入了环境。
而柱廊里站着的那些“人”,则更完美地藏在柱廊的阴影中。
这群“人”像是上朝时在一旁旁听的百官,或是一场审判中的陪审员。
他们面无表情,像是在看一场表演那样观看着觐见者在发表自己的冤屈后,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此刻这宫殿里并没有一位王。
星明和拉斐蕾尔还有小约翰也不是什么虔诚的觐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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