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康熙以施恩为由,发出一道圣旨,放出一大批年纪大的宫女太监,然而那些放出宫的宫女太监却有一部分人出了宫门,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至于石一瑶,擅闯乾清宫的事牵扯太大,不可泄露,加上为了石南溪和其他石家女眷名声着想,当天就被“病死”了,尸体送回了石府下葬。
其他涉及宫人,除了提供消息的小艾被打入辛者库,全部赐死。
寿宴过去很快到了复选殿选,有了康熙的当众放话,今年没有秀女入宫,入选的秀女不是配给阿哥,就是赐给皇室宗亲弟子,康熙三十三年选秀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弹劾一等公佟国维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等十项大罪的奏章,引起了朝堂震动。
乾清宫,康熙背对着手,望着窗外,这时,梁九功抱着佛尘轻手轻脚的走过来。
“皇上,佟大人求见。”
康熙头也没回:
“不见。”
梁九功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快退了出去。
乾清宫外,来往的宫人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跪在地上的佟国维,佟国维目不斜视,眼睛紧紧盯着正殿。
这时梁九功走了出来,他躬着身走到佟国维跟前,客气道:
“佟大人,皇上在忙,您看,您不如先回去吧。”
佟国维猛地攥住了手,依旧紧紧盯着正殿,声音沙哑道:
“皇上不见,那老夫就跪到皇上见为止。”
梁九功见此叹气:
“佟大人何必为难咱家,您应当知道皇上不见您的原因,看在往日份上,咱家就提醒佟大人一句,您动了不该动的人,皇上是不会见您的。”
就像他提醒的一样,佟大人算计谁不好算计到娴皇贵妃身上,还牵扯到了太子,皇上岂能饶。
说罢,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佟国维没想到皇上这么狠心,望着安静的御书房,他忽然闭了闭眼,等睁开后,眼底爬满了红血丝。
他当然知道他在算计谁,可那贱人害了他儿子啊,他嫡亲的儿子,最出色的儿子,他错了吗?
他就算错了,可皇上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置他佟佳氏不顾?他佟佳氏可是皇上的母族!
佟国维死死盯着御书房,一直跪着不动。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御书房依旧没动静,很快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即将到了宫门落锁时辰,御书房依旧没有动静。
“佟大人,您看,马上就要到了落锁时辰,您是不是?”御前一个小太监上前委婉的提醒。
佟国维望着依旧毫无动静的御书房,一下仿佛老了十岁一样,在宫人的注视下跌跌撞撞的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落寞的离开。
等人走后,梁九功抱着佛尘出来瞅了瞅,又赶紧回去禀告:
“皇上,佟大人走了。”
康熙端坐在龙案后,拿着一本书在看,听到这话,只是嗯了一声,轻轻翻开下一页,继续看。
看到这幕,梁九功就要退到角落里,这时,龙案后传来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
“梁九功,你可知论语中孔子对君臣之道的阐述?”
梁九功闻言又赶紧退回来,连忙躬身堆笑道:
“回皇上,奴才一个太监,入宫前大字不识一个,还是入宫后,承蒙圣恩,得以伺候皇上,识得一二字,哪懂什么论语。”
然而随后却话音一转:
“不过奴才伺候皇上多年,私认为这做奴才重要的是一个忠字,只有忠心才能伺候好皇上,小小愚见,还望皇上勿怪。”
康熙眼睛依旧未从书上移开,淡淡道:
“孔子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相反,不忠君,君又如何以礼待之,你这个可不是愚见,而是大智慧,可惜有人不懂,仗着身份肆意妄为。”
梁九功赶紧低下头,不敢言语,康熙继续翻看书,御书房寂静无声,只有烛火摇曳。
翌日,早朝,金銮殿上,梁九功高声道: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听到这话,一位御史上前,双手托着一个奏章,高声启奏:
“皇上,臣有本启奏,臣弹劾一等公佟国维公然买卖官爵,非法占有农田等十五项大罪,请皇上圣裁。”
整个朝堂陡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前排的佟国维,佟国维出列跪了下来。
“奴才冤枉。”
龙椅上,康熙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朝冠,一身威严,他沉声道:
“奏章呈上来。”
梁九功立刻抱着拂尘下来,小心的取走御史手上的奏章,康熙接过奏章,轻轻翻开。
朝中太子以及众阿哥和大臣等人纷纷打量上奏的陈御史。
陈御史是朝中出了名的性格刚直,铁面无私,他弹劾人从不看人身份,管你皇亲国戚,他说弹劾就弹劾。
这样一位御史大家平日那是能躲就躲,不愿招惹,也不知道佟国维是怎么被这位盯上了。
可也有心思深的人嗅到了背后的一丝不同寻常,昨天佟国维在乾清宫跪了一下午皇上都没见,这个消息早已传了出来,陈御史刚,可皇上态度也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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