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鲶鱼”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斥木黎,眼中满是轻蔑,朝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随即,转身回到族人们面前,恶狠狠道:“先烤熟这个草地狗和那个小崽子来给我吃。”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肥壮高地人听了首领的话,拉着绳子,想把野孩子拉到空地准备行刑。
野孩子慌忙躺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双脚乱蹬,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但还是被扯着脖子拖到了空地,而这个肥壮的高地人从腰间拿起那把大刀,脸色紫红的野孩子借着空挡,翻身拼命向前爬去,肥壮的高地人笑着用脚踩住野孩子的后背,举起腰上挂着的大刀,猛地劈下,野孩子赶忙翻滚闪躲,大刀落空砍在地上,肥壮高地人恼羞成怒,忙连砍几刀,却都被躺在地上的野孩子闪躲开。
其他那些高地人见状,哄堂大笑起来,这个傻乎乎的肥壮高地人被彻底激怒,瞪着眼珠,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道:“别动,你别动,一下就好。”说完拖着笨拙的步子踩住绳子,另一只脚狠狠踢在野孩子脸上。
野孩子被踢得躺在地上,口鼻淌血,晕头转向,等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肥壮男人高高举起闪闪反光的大刀,那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野孩子麻木地眨眨眼睛,嘴里嘟囔道:“pamawua、pamawuha.....”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寒光闪过,一支长箭如闪电般贯穿了肥壮高地人的脑袋。伴随着沉闷的声响,这个蠢傻的高地人晃了晃身体,带着脑袋上的长箭轰然倒地。
“老鲶鱼”急忙扭过脸,才发现斥木黎正将牛角弓支在地上撑着身体,嘴角还挂着鲜血,口齿不清道:“慢..慢着..我..还没...输。”
“老鲶鱼”眼中闪过丝惊讶,随后又露出不屑的神情,急忙抬手制止了想给野孩子补刀的高地人,大笑着道:“有意思、有意思。”说着快步上前,甩开粗壮的长胳膊,狠狠一拳又将斥木黎打得仰面倒地,“老鲶鱼”紧接着一脚踩断牛角弓,然后转身轻轻挥了下手掌,示意族人砍杀野孩子。
“慢...慢..我还没,还没..”斥木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对面的高地行刑人看着这个还没被打死的斥木黎,心中有些犹豫,将举起的大刀缓缓收起。
“老鲶鱼”回过头,看着口鼻歪斜淌血、两只眼睛肿成核桃缝的斥木黎,不禁鼻孔深深出了口气,迈步上前,猛挥铁拳,再次将斥木黎直挺挺打倒在地。
不远处观战的高地行刑人欣慰笑笑,又举起大刀准备斩首野孩子。
“慢...慢着...”绵软无力的斥木黎又强撑着站起身,他的声音如此微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刮倒。
大刀举过头顶的高地行刑人再次听到了那个“慢”字,诧异地回头看了眼脚步不稳、前后晃悠的斥木黎,犹豫地看着“老鲶鱼”,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鲶鱼”暴怒不已,凶狠地瞪了眼行刑人,又转身上前抓住斥木黎的羊皮袄,将他高高举起,然后将他朝块大石头的棱角处扔去,但脱手之后,他却发现斥木黎居然瘫软地落在自己脚下,这才发现原来斥木黎用手扯着自己的兽皮坎肩。
看着眼前烂泥般倒地的斥木黎,“老鲶鱼”也有些疲累,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又一把扯起斥木黎,连续几拳将他打得满脸皮开肉绽,鲜血四溅,随即将瘫软的斥木黎推倒在地,并回身又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行刑人眨眨眼睛,犹豫地举起刀,又将刀放下,朝着“老鲶鱼”身后努努嘴。
“老鲶鱼”这才发现斥木黎又手撑地面想站起身,于是彻底被激怒地走到斥木黎面前,呼哧呼哧喘气怒斥道:“敢耍我?”
“就耍你。”脸上血肉模糊的斥木黎睁开肿胀的眼睛,冒出句高地语,说着突然伸出双手,抓着“老鲶鱼”的兽皮坎肩,用脚勾缠住“老鲶鱼”的腿,用力一拉,将“老鲶鱼”重重摔倒在地,两个人瞬间开始倒地撕扯互殴,尘土在他们周围飞扬起来,形成一片灰蒙蒙的雾霭。
被纠缠的“老鲶鱼”想呼喊,但又被斥木黎用腿绞住了脖子,喊不出声来,观战的高地人们纷纷呼喊助威,希望自己的首领获胜,呼喊声如此之高,震得彼此耳膜生疼。
反复举刀又收起,让行刑人失去了耐心,索性用手拄着大刀,在不远处看热闹。
但看着被斥木黎“腿绞索”缠到面色紫红、眼睛翻白的首领“老鲶鱼”,一些反应过来的高地人急忙举着长矛大刀冲了过来。
斥木黎努力睁着肿胀的眼睛扫视四周,发现野孩子已经趁乱割断绳索,朝这边拼命跑来,心中一喜,狠狠一脚踹在“老鲶鱼”太阳穴上,然后朝野孩子喊道:“聪明鬼,上马。”
野孩子忙跑向战马‘烈云’,但由于太过慌张,蹦跶了几次也骑不到马背上。
斥木黎见状,急忙翻滚身体,将牛角弓拿到手里,用手抓紧断裂的部分,咬紧牙关,开始拉弓猛射,一支支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那些冲来的高地人,将几个嗷嗷叫着冲来的高地人射倒在地,但由于视线模糊,还是有几支箭落了空。
无法上马的野孩子急忙回身跑上前,用顺来的洛兹短剑割破斥木黎肿胀的眼皮,鲜血顺着斥木黎的脸颊流下,眼皮也瞬间消肿,视力恢复的斥木黎百发百中地射倒几个几乎冲到面前的高地人,但剩余的几十名暴怒高地人已经来到近前,他们举起长矛大刀,砍向半跪射箭的斥木黎。
看着斥木黎马上要被砍成肉泥,绝望的野孩子嘟囔道:“pawua..”但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突然翻滚脱离的斥木黎抱起,猛窜几步,跃上马背,然后猛夹马腹,战马‘烈云’长嘶一声,疾驰向远处逃去。
清醒过来、鼻青脸肿的“老鲶鱼”疯了般开始怒吼,长矛投掷的风声就在耳边,被紧抱着的野孩子回过头,看着在颠簸中满脸血污、肿胀变形、瞪大一只眼狂逃的斥木黎,不禁热泪盈眶丝看着前方广阔草地,兴奋地道:“agepa,bulaaparuisipamu。”
《帝国实质》:共赴水火才能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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