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
朱由检站在城墙上,手持一个硕大的千里眼,正在时刻关注着远处战场的情况。
不过由于战场距离超过二十里,他看到的战场态势并不清晰。
“陛下,孙阁老出事了!”
在角楼下候着的田荆匆匆上来小声汇报。
“怎么了?车营发生何事?”
“陛下,最新情报,半个时辰前,建奴兵潜藏在难民队伍中,混入车营防线内侧,一支几十人的建奴小队袭击了孙阁老的指挥中枢,孙阁老被一支弩箭射中左肩,不过弩箭无毒,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另外,建奴利用难民冲击车营,防线出现混乱的时机,派出重骑兵冲阵,利用近千匹战马撞开战车防线,一队三百人的白甲兵和许多红甲兵渗透到车营防线内部;
这三百人的白甲兵试图围困孙阁老指挥中枢,后被赶来的秦良玉救下,目前双方正在对峙厮杀!”
朱由检闻言后,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看向远处的目光中满是担忧。
片刻后,他开口道:“四方山后侧出现的索伦兵呢?情况如何?”
“回陛下,索伦兵被满桂将军的五千骑兵阻击,根据随行军监局记录官的汇报,敌人在初次交战中吃了大亏,索伦兵首领博果尔率部根据地形防守,十军飞行营担任高空监视任务的士兵汇报,有一支大约两千人的索伦兵绕道四方山,从山体一侧攀岩,支应和秦军门作战的白甲兵。”
“主战场呢?情况如何?”朱由检再次询问。
“主战场战事顺利,在我军三面大军的压力下,建奴骑兵伤亡惨重,据飞行兵汇报,黄台吉手中仅剩骑兵两万余,且战马群流失严重,许多建奴士兵大多在我军炮火下带伤作战;
曹军门,袁督师和牛成虎,白广恩,陈永福三位将军已经压缩防线,把敌军围困在谷口车营防线十里外的洼地中。”
“好,做的不错,告诉袁崇焕和曹文诏,严防死守,不许一个建奴逃出去!”
朱由检说完后,眼中的犹豫转为坚定。
“是时候了!刘将军!打开城门!命曹变蛟,王猛率破虏营出战!给建奴最后一击!”
“是!臣遵旨!”
刘志选说完后,快速走下城墙调兵。
朱由检转眼看向李若涟:“准备御驾龙纛,朕要出城!”
一旁站着的温体仁听到皇帝的话后,双腿一软,赶忙跪下。
“皇上,万万不可!战场枪炮无眼,眼下我军作战顺利,陛下可在城中等待捷报!”
朱由检斜眼看着温体仁道:“孙承宗被建奴细作射伤,车营前有建奴白甲兵渗透,后有索伦兵袭扰,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打掉黄台吉这口精气神,车营防线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这就是你给孙承宗出的奇谋?朕说过,若是孙承宗死在战场上,朕饶不了你温长卿!”
温体仁听着皇帝满是怒意的话,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起来!等朕随军出城后,你留守城池吧。”
朱由检迈步走着丢出一句,温体仁张张嘴,没敢在说话,脸上泛起一阵无奈。
没多久。
一支队伍从锦州北门走出。
在队伍中间,独属于皇帝的御驾龙纛迎风招展,十分显眼。
···
车营防线右侧。
数千匹被蒙住双眼的战马正在疯狂冲击着前方一排战车。
这些马群像是疯了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数里后,狠狠的撞在战车上。
咚!
当这群战马最后一匹马完成撞击任务,硕大的马头崩裂,血肉模糊的摔倒在地面不断的抽搐着。
“下一批!”黄台吉满是冷意的说完。
又是一群数千头战马组成的庞大马群冲出。
在奔袭五六里后直接撞在明军战车上。
嘣咔!
在经过三批战马的猛烈撞击后,两台霹雳战车坚固的车体承受不住冲击力发成崩裂声。
哗哗···隆隆···
战马群撞散战车后,带着沉闷的震颤声冲击第二道防线战车。
第一道防线的霹雳战车作为最坚实的防线被冲破后,第二道防线的雷震战车和第三道防线的神火战车,几乎扛不住发疯的马群冲击。
最后,在损失上万匹优良战马后,黄台吉看到了车营防线被再次冲出缺口。
而周围猛烈进攻的明军已经打到距离自己数百米的位置。
在黄台吉后侧负责领军作战的费扬武,索浑,佟养性,鲍承先等满蒙汉将领已经放弃战马,带着麾下和明军进行地面肉搏战并建立起简易的防线。
这也是他们的无奈之举,在明军层层火炮的包围下,骑兵的机动力已经被死死压住,更何况泥泞的地面在经过多日泡水后,已经极为湿滑,马蹄踩在泥浆中会下陷数寸深,大大影响了奔跑速度。
“勇士们!冲锋!”
刚和赵率教大战一场的满达海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残余的两百多红甲兵直冲车营缺口。
正当此危机关头。
一阵沉闷的军鼓声响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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