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连长的媳妇儿也被吵醒了,想起来抱孩子。
苏小柔,“你躺着吧,刚生完孩子,还虚着,好好歇着。”
苏小柔把孩子抱起来,轻拍着,安抚他,孩子感受到怀抱,安静下来。
曲连长有些不高兴,“别敲了。”
这家里有坐月子的呢!
干啥急三火四的?再急也得等他把门敲开。
他也像藿军一样,拿着小斧子敲打门板,然后用力的推了几次门,把门推开一条缝。
陈小麦从门缝挤了进来,带进来一堆雪,身上的雪也不顾打扫,把盖住眼睛的狗皮帽子往上推,露出半个脑门,急急的道,
“连长,出事了,昨天猪圈被狼掏开了,咬死了一头猪,被啃的半拉卡叽的了。你快去看看吧!”
这可不是小事,一头猪百十来斤,损失可不算小。
狼群经着了,保不齐晚上还会再来。
曲连长回头对苏小柔道,“还得麻烦你一下,先帮我照看她一下,等我回来,你再回家,行不?”
苏小柔回家也没急事,自然答应,“行,你快去忙吧。家里你放心。等你回来我再走。”
再说要让她自己趟着那么深的雪回去,怕是要陷在里面半天也挪不动一步,她情愿待在这里等人送她。
另外她家是下乡劳动改造的,过去的首长夫人,护士长,在京城的地位,优越的生活条件都已经远离她,再不甘心都已经失去了。
她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这一年她一直对所有人都和善,甚至是有意讨好结交,努力和这里的人搞好关系,希望自己一家能在这儿好过点儿。
她是护士出身,很会照顾人,对大家柔和又细心,特别是接产完,把大人孩子都照顾的干净利索,各种注意事项都仔细的嘱咐到。
比那个男队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女人们都觉得她人不错,愿意跟她交往。
一年下来,大家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霍正平脾气倔,但他知道自己为啥被下放,不会跟普通百姓较劲儿,就是也不会低头讨好就是了,平时不大说话,但干活从不偷奸耍滑,也有力气,又会动脑筋,做事有章法,时间一长,大家也不针对他了。
几个孩子不大会干活,老是跟不上趟,但都是心思单纯,也没有故意不好好干,时间一长大家也不为难他们。
一年下来,除了生活艰苦,其它都还好。
苏小柔没只是待着,不走就帮她把屋子收拾收拾,脏衣服,孩子尿布都帮她洗了,还晾了一壶开水,等温乎了,给她冲洗了下身,换了干净的卫生纸。
曲连长媳妇儿生了四回了,第一次享受这个待遇,心里越发感激苏小柔,心里对她的喜欢也多了一层。
曲连长跟陈小麦顶着风雪去查看连队的猪圈。
看猪圈的老姚头正在猪圈门口抄着手,勾勾着靠在猪圈上,等他们过来。
曲连长冷着脸,对着老姚头喊,“什么情况?”
狼把猪吃了都不知道?
老姚头又瘦又矮,要说年纪其实不大,也就四十出头,人窝囊,长得老气,谁看见都是个有五十多岁的老头样儿。
这会儿也知道自己没干好,耷拉着脑袋,
“看脚印得有个六七头狼,我看了,把挡外边的苞米杆子放倒了,踩着苞米杆子垛跳进来的。”
曲连长,“这么多狼进来,就没听见动静?”
早发现也不至于一头猪被霍霍一大半。
老姚头缩着肩,“这风太大,实在没听见。”
其实多少是听见点的,狼不出声,但猪看见狼,吓得嗷嗷叫。
他就是怂,没敢出去,这么大风雪,要不是周围有房子,都能把他吹跑,出去打狼?他走都费劲!喊人也不可能,不去敲门,人家都听不见他喊。
他为了保命,没敢出去查看。
曲连长,“陈小麦,今天开始你过来跟他一起看着。”
自己晚上也得过来,再找几个人一起看着才行。
曲连长转圈看看。
老母猪和大泡卵子在里面的猪圈,都还好,半大猪的几个猪圈比较靠外边。
最头上的那个猪圈里面还好只有一头猪,要又多也都得霍霍了。
曲连长看着这猪圈,哪哪都好好的,猪圈门没打开,这么高的木栅栏,它们怎么出去的?
“你俩进去把死猪拖出来,把啃的地方拿刀切切,剩下的先冻上。”
猪肉是好东西,只要能吃,就不能浪费,等雪停了,给大伙分分,多少能粘点儿肉星儿。
老姚头打开猪圈,陈小麦进去把猪肉扛了出来。
曲连长也进去看了一圈。
地上许多狼的血脚印,有一片明显都朝着一个方向,它们助跑然后踩着同伴的身体跳出去的。
最后一个身材高大健壮,脚印都比别的狼大一些,它在木栅栏的横梁上借了力,那上面明显有四个大血脚印。
曲连长仔细观察分析完才出来。
“你俩把苞米杆子重新挡好,拿树头再严一压,我去找几个人,晚上一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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