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损伤对方脆弱的血管,李元牵引时那是加倍的小心。
为了掩饰,他的左手不断地在其胸口推压,然后慢慢转移到锁骨位置。
接着沿着胳膊一路向下。
此时的病人呼吸慢慢恢复平稳,眼珠不断跳动,有了清醒的迹象。
周边的人全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中年医生更是翻动着对方的眼皮,观察对方的瞳孔。
青年官员伏下身子,不断地轻声呼唤,“皮埃尔先生,皮埃尔先生。。。”
很快,对方慢慢睁开眼睛,随着眼睛聚焦,被身边盯着他的人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下就要起身。
李元左手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声音严厉,“Donn‘t move!”
“皮埃尔先生,您生病了,医生正在救治,请您保持平躺”,青年官员用英语解释道。
对方马上就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说了一声谢谢,就闭目休息。
刚刚闭眼,他马上就睁开,盯着李元,“先生,您在做什么?”
此时的他明显感知到,一股热流正在缓慢沿着手臂移动着。
“请不要说话”,李元表情严肃。
持续十几分钟的精准控制,已经让他感觉到了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疲惫。
当血栓移动到臂弯处,完全进入桡动脉,李元又在他的胳膊上扎入6根银针,此为锁脉针法。
做完这些,李元长舒一口气。
“暂时没有问题了,让我稍稍歇息一会儿”,李元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床铺上。
中年医生简单完成查体,询问了病人一些问题,然后一脸吃惊地盯着李元。
“这是什么?”,青年官员传出了一阵惊呼声。
大家全都看着他手指指向,此时透过皮肤和肌肉,在手腕处,明显能够看到一条黑色的影子。
“没事,我用中医推拿手法,把他脱落的血栓移动到了手腕”,李元是张口就来。
“不可能,脱落的血栓怎么能够控制?”,中年医生怎么能够相信,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稍稍缓了几口气,李元拿出一个小药瓶,用一个竹制镊子夹出两块酒精棉,在他的左手腕处擦拭消毒。
然后再拿出两颗酒精棉,由内向外继续消毒。
专业的手法,让中年医生刮目相看,忍不住发出一声“咦!”。
同时也产生了一个疑惑,“他不是中医吗?”
李元头也没抬,“我是一名村医,虽然传承于中医,但是简单的消毒包扎必须掌握。
打针、吊水都是家常便饭。
中年医生听他如此解释,恍然大悟,不断点着头。
他们医院经常有下级医院来进修,其中不乏过去是村医的医生。
交谈中,他也了解到了村医的全面和无奈。
消毒完成,李元从针包里拿出一根尖头的三棱针。
“有没有容器?”,李元转头问车长。
“有,有”,车长转身叮嘱列车员几句。
很快,列车员拿着一个饭盒跑了过来。
“你看这个行吗?”
李元点点头,接过取下饭盒给放到了病人的左手腕下。
“不用压脉吗?我有压脉带”,中年医生从小桌子上拿过一个书包,从里面翻出一根压脉带。
“不用!”,李元冲着他笑了笑。
不过看到他僵硬的动作,李元连忙补救,“你可以绑扎一下”。
中年医生答应一声,在病人的大臂上用力完成了绑扎。
准备好一切,李元右手拿针快速刺入病人的桡动脉。
当抽针时,没有想象中的血液喷射,只有一缕血液顺着针眼流入了饭盒盖上。
他左手做出推压的动作,右手不断捏动着银针。
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一股黝黑粘稠的物体从伤口处挤压而出。
整个过程非常流畅,那坨物体如同一个光滑的黑虫子,顺着手腕滑入饭盒。
“我能看看吗?”
李元点点头,中年医生小心翼翼地从病人手腕下取出。
他拿到窗户前,认真端详,用手指不断扒拉。
当脱离血液区,扒拉到干燥地方,明显可以看出血栓表面从光滑慢慢变得粗糙。
当不敢再动,因为从细长的血栓中部,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裂缝,再动,就会从中断裂。
那捏着下巴,不断换着角度观察,疑惑越来越重。
“不应该啊,按说脱落的血栓容易断裂,怎么这个这么完整”,他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的李元正不断按压着伤口,渡入一丝丝真气,激发伤口附近的组织,帮助它们生长。
这是个较为长期的过程。
李元感觉动脉针口有了愈合的迹象,把一块医用棉花摁在伤口上。
“你们谁帮忙按压住棉花”,既然问题不大,李元才不愿意继续蹲在床前。
“我来”,青年官员自告奋勇。
李元教授他如何按压,检查无误后,取掉压脉带,细心观察,伤口除了微微渗血,没有其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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