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心大怒,见魏嬿婉转身要逃,正要上前抓住她,魏嬿婉却就势从一旁花盆中抓了把土,一把扬在丽心脸上。
这一下大出丽心意料,她眼睛被沙土迷住,揉了两下,勉强睁开眼睛,魏嬿婉已乘此空档冲出了花房。
丽心待要去追,却被叶心一把抓住手腕。
叶心大喊道:“大家都来看看啊!嘉嫔娘娘没去成圆明园,叫手下来寻花房宫女扎筏子出气来了!”
魏嬿婉抹着眼泪逃出花房。
现在该怎么办?
她想起叶心直呼内务府秦总管大名,心想也许这秦总管与叶心是旧识。
于是她冲向内务府。
秦立方用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忽听得外间一阵喧哗,笼子里的八哥受惊,扑棱着翅膀横冲直撞。
他不耐烦道:“昨晚上又是做法事,又是长公主吹风吹病了,刚闹了一夜,这一大早的又吵什么的呢!”
手下太监来报:“秦总管,有个小宫女在门口又拍门又哭闹,说花房出了事,是叶心姑娘让她来的,奴才们这就赶她出去。”
秦立立刻警觉道:“不不不,你让她进来。”
嬿婉进来,抹着眼泪说了事情经过,秦立心道这跟乌拉那拉氏又没有关系!
但想到那个鬼差之言,且嘉嫔一个生下贵子的妃嫔没事为难一个花房杂役宫女,这事也透着古怪,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那边丽心见叶心嚷起来,也怕声张开了自己不好看,只得恨恨回启祥宫告状。
金玉妍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本宫还没失宠呢!这起子人就敢跟本宫作对!贞淑跟本宫走!”
贞淑劝道:“主儿,一个宫女,您本也不必这么折磨她。如今要是真让叶心嚷出去了,倒让人真的觉得咱们失宠在即,所以沉不住气了。不若让奴婢去给叶心提个醒儿,告诉她注意言语分寸就是。叶心是只剩半条命的人,吓唬吓唬也就老实了。”
贞淑心知金玉妍磋磨嬿婉,就是因为皇帝和嬿婉聊过天,让本就风声鹤唳的金玉妍更加焦虑。
这段时日以来,金玉妍计策屡屡落空,洪氏新生了小公子,贵妃也不再让她去见四阿哥,再加上这次皇上去圆明园直接不带她,种种挫折让金玉妍失了从容冷静。
贞淑甚至猜测,金玉妍虽自称是恨魏嬿婉那张和如懿有几分相似的脸,其实是恨她一直无法攀附掌控的皇后,也恨那个从前家世破落如今却为世子诞下公子的世子妃洪氏。
折磨家道中落的宫女魏嬿婉,既是宣泄对洪氏的嫉妒怨恨,又是趁皇后不在违反皇后立下的不能虐待宫女的规程,带来一种阴暗隐秘的快感。
贞淑本来想着,金玉妍如今心境不稳,让她发泄发泄也好,反正皇后娘娘不在,魏嬿婉一个没什么家世靠山的小小花房宫女,没有胆量反抗或是告发。
可是如今既有人想把事情往大了闹,再有动作,说不定皇后娘娘回来后瞒不住,到时候就是授人以柄。
可是金玉妍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烦躁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浑身发抖:“不!我不能让别人踩我一头,尤其是这些贱婢!今天这个威必须要立!”
启祥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花房。
丽心一进花房就嚷道:“叫叶心和魏嬿婉那个贱婢滚出来!”
嬷嬷上前道:“丽心,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丽心道:“您老歇歇吧,这事不与您老相干。”
嬷嬷正色道:“老婆子我在宫里伺候几十年,也是有年纪体面的,就是主子娘娘都得给我三分面子,你今天贸贸然进了花房大吵大嚷,怎么不与我相干?”
金玉妍一阵风般走进来,对贞淑使个眼色。贞淑硬着头皮,甩了嬷嬷一巴掌。
金玉妍指着嬷嬷鼻子骂道:“什么老货,仗着自己伺候得久,在这里倚老卖老,给本宫滚!”
这时叶心的声音响起:“嘉嫔娘娘无非是要教训奴婢,奴婢领罚就是,何必在这里给嬷嬷没脸。”
叶心缓缓走来,一撩裙子重重跪下,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
金玉妍怒气冲冲,对贞淑一声令下,贞淑疾步上前,“啪啪啪”几巴掌重重打在叶心脸上。
叶心口鼻出血,眼冒金星,身体歪倒一旁,金玉妍犹未发泄够,上前用花盆底狠狠碾上叶心双膝。
本就落下病根的双膝痛上加痛,叶心却是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花房里的宫女太监早就跪了一地,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这时秦立和魏嬿婉赶来,魏嬿婉见此情形,尖叫一声快跑过来,跪在金玉妍面前攀住她的花盆底绣鞋哭道:“嘉嫔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金玉妍怒极反笑:“这可是你说的!”转身对贞淑道:“立刻把她拉出去顶着花盆跪在太阳地下两个时辰!”
贞淑、丽心拉起魏嬿婉就要把她拖出去。
秦立赶忙赔笑上前,挡住贞淑、丽心:“嘉嫔娘娘,嘉嫔娘娘!这两个贱婢怎么惹着您了,您跟奴才说,奴才一准儿狠狠罚她们替您出气!”说着转向跪了一地的宫人,高声道:“都瞎了?这血呼刺啦的再冲撞着主子,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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