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她的儿子也娶了蒙古的福晋,所以想着拉近关系?
说来这段时日,皇上封了永璋为贝勒,让他娶的嫡福晋、侧福晋都是高门大姓,还给了他造办处的差事,很是抬举。反而是永琏先是去了东陵守陵,虽然大半年后就离开东陵,依旧在工部当差,先前还主持了超勇亲王的丧仪,但皇帝现下似乎待他淡淡的。
嬿婉一惊,不会吧,这就开始夺嫡之争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种事情,她不懂,也不敢掺和。
在她看来,永琰生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去想那个位置了,更不要说永琰之后出生的孩子——皇上已经四十岁了,这几年大病不断,得了天花那次差点就龙驭宾天了,现下这身子骨估计比一些五六十岁的人都不如,顶天了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到时候如果没有意外,永琰估计也就成婚开府不久,而那三名年长的皇子都在少壮之年,也当了几十年的差事,只要有心经营,必定根深枝茂,永琰能拿什么去争?
何况皇上最重嫡出,人尽皆知,不说从前出尽风头的永琏,在小一些的阿哥里,最得宠的还是皇后娘娘所生的永琮,再下来,才是自己所生的永琰。
因此她早就打定主意,日后能让永琰读书明理,做个辅佐兄长的宗亲,不要惹是生非,就很好了。
但她转念又一想,若她与纯贵妃易地而处,这会儿眼看着嫡子有失宠之兆,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又得了皇上青眼,那她也会为了儿子多做打算的。甚至于,但凡现下皇上的身子好些,估摸着能再多活几年,自己都会想要把永琰往上托一把的。毕竟本朝从先帝时就是秘密立储,在皇上驾崩前,那把龙椅上可没有专门刻着哪个阿哥的名字;皇上的心意是重要,可他的心意太容易被外界势力干扰改变了。
如此看来,纯贵妃很有可能已经在做一些筹谋,这里头水太深,她若是轻易涉足,只怕要沾一身腥,接下来还是和纯贵妃保持距离。
至于蒙古嫔妃,她们有蒙古四十九部为依傍,皇上总要给两分薄面的。现下她们也不过是少许失礼,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她们再如何,也不过是两个贵人,自己一个贵妃,比她们高出好几阶呢,没什么可计较的。只要不把手伸向三个孩子,那就随她们去吧。
而颖贵人、恪贵人在钟粹宫喝了绿筠特意交待人备的奶茶,亲亲热热地说了两句话,便告辞了。
出了钟粹宫,两人相视一笑,结伴在宫道上走着,边走边聊。
恪贵人道:“果然皇上看重咱们四十九部,连纯贵妃娘娘都对你我多加厚待。”
颖贵人道:“纯贵妃虽好,不过是个汉军旗出身,至于炩贵妃,不过是个包衣奴才,比慎贵妃这个抬旗的都不如,纯贵妃说她学了许多才艺,备受宠爱,可我怎么感觉,她最惶恐呢。一个女人,只有宠爱,没有依靠,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难怪她今天,一点底气都没有。”(台词部分引用自原剧)
恪贵人道:“所以我们不慌,她慌,才拼了命争宠。”(台词引用自原剧)
两人说说笑笑,在宫道尽头散开,湄若见天光晴好,便要往御花园去。
秋日里,御花园仍有菊花绽放,散发阵阵花香,引来蝴蝶蹁跹。
她不禁生出玩心,想扑一只蝴蝶。
此时皇帝也觉得天气不错,便想散散步,行至御花园,远远地听到女子的笑闹声。
“看来父王是诳我呢,都说宫里闷得慌,我不觉得呀,我觉得好玩得紧呢。”
他走出去,便看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举着团扇在花园中扑蝶。
那女子正扑着,没留神将团扇挥到皇帝面前。
皇帝下意识用手抓住那女子的胳膊,才没让扇子打到自己脸上。
那女子转过脸来,一张秀美面庞撞进皇帝视线。
进忠方才也将手挡在皇帝身前,见无事,垂下手,开口道:“这位主儿,您先向皇上请安吧。”
那女子一愣神:“滑上,你是滑上?”
皇帝一见这女子的脸,顿时忘了她的失礼,微笑道:“你认识朕啊。”
那女子道:“在画里见过,本人比画上好看,画里的人不会笑,冷冰冰的。”(台词引用自原剧)
皇帝并不计较她的冒犯,道:“你是新入宫的巴林氏吧,好,陪朕走走。”
他一边走一边随口道:“你如此天真烂漫,在家的时候,你的父王一定很疼你吧。”
湄若娇憨一笑:“皇上说得极是,臣妾的父王有好几个儿子,却只有臣妾一个女儿,父王最疼我了,还总是说,希望臣妾可以做一枝女萝,一辈子依托他就好了。”(台词引用自原剧)
两人远去,被惊飞的蝴蝶又飘飘悠悠地重新回到花丛。
“吉雅,吉雅,蝴蝶在那儿,快抓快抓!”
孩童的笑闹声从窗外传来,永琏听着,觉得心情也轻松了些。
在他对面,成衮扎布笑道:“拉旺多尔济这小子,被奴才宠坏了,二爷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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