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洛然!就快到了!” 梁松大声鼓励着,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还是想给同伴一些希望。他知道,在这种绝境中,信心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
就在这时,梁松的指尖忽然触到一丝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潮湿而又带着淡淡咸腥味的触感,像是海风轻柔的抚摸。他心中猛地一震,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手指下意识地在那处摸索着,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大家别停,有情况!” 他激动地喊道,声音在管道里回荡,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声号角,给同伴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随着不断往前,那股潮湿的感觉愈发明显,海风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那咸腥味就像一条无形的线索,指引着他们朝着希望前进。终于,梁松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一丝微光。那微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一颗遥远的星星,却给了他无尽的力量。他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双手双脚并用,仿佛一只敏捷的猎豹。很快,通风管尽头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焊接点裂开的缺口,透过缺口,外面翻涌的黑色海浪映入他的眼帘。
可这缺口仅容一人通过,形势紧迫,容不得半点迟疑。
梁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因即将面对未知而涌起的波澜。他知道自己身为领头者,此刻必须率先踏出这关键一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挤向缺口。粗糙的边缘刮擦着他的衣服和皮肤,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痕,但他顾不上这些微痛,一心只想尽快钻出去。
终于,梁松成功钻出缺口,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湿滑的船体外壳。这外壳倾斜着伸向海面,犹如一个随时可能将人甩落的巨大滑梯。梁松双脚刚一接触到那湿滑的表面,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他赶紧伸出双手,拼命抠住铆钉接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那金属都嵌入掌心。
此时,咸涩的海风吹来,带着浓重的腥味直扑口鼻。梁松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深知这湿滑倾斜的船体外壳对于他们逃生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但他不能退缩,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何晨光和王洛然,他必须稳住自己,为同伴们开辟一条生路。
“这外面太滑了,你们出来的时候千万小心!” 梁松大声喊道,声音被海风扯得支离破碎,他希望自己的提醒能被同伴清晰地听到。
他缓缓向下挪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地打来,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又咸又疼,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在扎。那咸味刺激得他眼睛生疼,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但他不敢有丝毫分神。
突然,一个更大的浪头袭来,冲击力远超之前。梁松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海面滑去。他的心猛地一紧,脑海中闪过绝望的念头。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死死地抠住一处铆钉接缝,双脚也努力寻找着力点。他感觉手指的关节几乎要被扯断,胳膊上的肌肉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身体。
“梁松,你没事吧!” 何晨光在通风管内焦急地喊道,声音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你们别急,慢慢来!” 梁松喘着粗气回答,额头上的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不停地流淌。他重新调整好状态,继续小心翼翼地向下挪动。
梁松在湿滑的船体外壳上艰难向下挪动,咸涩的海水不断拍打着他的身躯。而何晨光和王洛然紧随其后,三人此刻就像三只在惊涛骇浪中求生的壁虎,紧紧贴着船体,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的身影在黑暗的海面与巨大的船体映衬下,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坚韧。
何晨光钻出通风管那狭小的缺口后,海风裹挟着浓重的咸腥味瞬间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凭借着过往丰富的野外生存与战斗经验,很快便适应了这湿滑的环境。他的双脚如同长了吸盘一般,稳稳地吸附在锈蚀的钢板上。每迈出一步,都会先用脚底试探着寻找相对粗糙、能提供足够摩擦力的地方。他一边留意着脚下的状况,一边不时回头看看王洛然。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就像一位守护妹妹的兄长,生怕她出现任何闪失。
“洛然,别慌,跟着我的节奏。” 他大声喊道,可这声音刚一出口,就被呼啸的风声和汹涌的浪声撕扯得有些破碎。那风声如鬼哭狼嚎般尖锐,浪声似千军万马奔腾,将他的话语切割得七零八落。但他知道,必须给王洛然传递出镇定的信号。
王洛然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如纸。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双手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她紧紧抠住铆钉接缝,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每挪动一点点,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海浪拍来,那巨大的冲击力都会让她的心猛地一紧,仿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暴风雨中飘零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她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拖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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