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阳台边,他轻轻挣开何晨光想要搀扶的手,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像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当他的视线越过栏杆向外望去时,只见十几辆军车如同钢铁巨兽一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小区周围。军车的车身在夜色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像是一头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车轮稳稳地压在地面上,仿佛给小区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车旁,身着迷彩服的士兵们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严肃得如同雕塑。他们的手中紧握着武器,警惕的目光不断巡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黑暗,洞察一切危险。
梁松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军车的到来让他感到一丝安心,就像是在黑暗的大海中看到了一座明亮的灯塔,知道有强大的力量在守护着他们;但另一方面,这也让他意识到局势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他眉头紧锁,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看来事情闹得比我想的还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何晨光站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接着说道:“没错,上头肯定是察觉到了这背后有大阴谋,才会派出这么多兵力。” 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梁松微微点头,视线又转向远处的城市上空。在那深邃的夜幕之下,一缕缕黑烟正缓缓升腾而起,如同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在天空中肆意翻滚、蔓延。那黑烟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道伤疤,昭示着城市的不安与动荡。不知道又是哪里发生了爆炸,那爆炸的巨响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隐隐约约还是能传到他们的耳中,像是沉闷的雷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们的心脏。
“也不知道那爆炸声里,有多少无辜的人在受苦。” 梁松的声音低沉而沉重,眼神中满是忧虑和不忍。
他的手缓缓伸进兜里,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弹匣,心中不由得 “咯噔” 一下。他下意识地抓紧,将弹匣掏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昏黄灯光,他看清了弹匣的模样,表面已经有了些许磨损的痕迹,那是历经战斗的见证。他轻轻晃了晃弹匣,里面子弹碰撞的声音稀稀落落,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梭子弹了。一种莫名的紧迫感瞬间涌上心头,眉头也紧紧皱成了川字。
“怎么就剩这点儿了……” 梁松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子弹就是他们的底气,而如今这点弹药,实在让人心里没底。
就在这时,何晨光快步走到梁松身旁,他一直留意着梁松的举动。何晨光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慌乱,从自己的装备袋里迅速掏出一个新的弹匣和止血带。那弹匣在他手中稳稳当当,崭新而饱满,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止血带则被整齐地卷着,红白相间的颜色格外醒目。
“接着,梁松。” 何晨光说着,将弹匣和止血带一并递到梁松面前,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梁松伸手接过,手指触碰到何晨光的手,那手掌宽厚而温热,传递着一种安心的力量。他抬起头,与何晨光对视一眼。
这一眼,仿佛穿越了周围的喧嚣与紧张,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信任。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懂了同一个信息:事情还远未结束。
直升机那巨大的旋翼飞速转动,终于稳稳降落在楼顶。旋翼卷起的狂风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呼呼作响,吹得周围的杂物四处乱飞,地面上的尘土也被高高扬起,弥漫在空气中。这股强劲的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脸上像被无数细小的针芒刺痛。
梁松站在原地,目光紧紧锁住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王洛然。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包扎,但仍隐隐透着一丝渗血的痕迹。
何晨光站在一旁,看着梁松,心里明白他的担忧。他走上前,拍了拍梁松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梁队,王洛然会没事的,医护人员会照顾好她。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等着我们去解决。”
梁松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王洛然,仿佛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的担忧暂时被对使命的责任感所取代。
“走吧,不能让那些家伙继续作恶。” 梁松说着,转身跟着何晨光朝着楼顶的直升机冲去。
两人脚步匆匆,几乎是同时冲进了机舱。直升机的引擎早已轰鸣作响,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舱门刚刚关上,直升机便如离弦之箭般立刻腾空而起。机身微微震颤,那震颤透过脚底传至全身,像是大地在发出低沉的怒吼。强大的气流声透过舱壁传来,好似一头巨兽在咆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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