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插板重新放回防弹衣中,系好扣子,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谨慎,试图给自己多一层保护,就像给自己的生命再加一道防线。
梁松抬头看了看四周,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像细碎的钻石般闪烁。
他发现虽然树林能提供一定的掩护,但自己脸上的汗水在阳光的映照下,像镜子一样反射着光芒,而金属装备也时不时地闪着亮光,这些都有可能会反光暴露位置。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弯腰抓起一把泥土。那泥土带着树林特有的湿润和凉意,触感粗糙,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草根和沙砾。
他将泥土均匀地抹在脸上,感受着泥土贴在皮肤上的微微刺痛,那刺痛就像一种提醒,提醒他要时刻保持警惕。
泥土的颜色和质感很快掩盖了他脸上的光泽,让他的面容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仿佛他也成了这树林的一部分。
然而,危险并未远去。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节奏紧凑的声响仿佛重锤,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头。每一步沉重的脚步声都像是在逼近他们的死亡线。
梁松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就像一只被困的野兽。
他知道,敌人的手电光此刻正如同死神的目光,在树丛间疯狂扫射,那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穿梭,试图揪出他们的踪迹,只要被那灯光扫到,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无情的枪火。
危机当前,梁松迅速扫视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条狭窄的水沟。那水沟里满是浑浊的泥水,表面还漂浮着一些腐烂的树叶和杂物。
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里扑去。整个人刚一趴进水沟,那浑浊不堪的泥水便如汹涌的暗流,瞬间灌进他的领口。
那股带着腐叶和淤泥的恶臭扑鼻而来,那味道就像腐烂到极点的垃圾,让他差点忍不住作呕,但他强忍着,死死地闭紧嘴巴和眼睛,
不让泥水灌入口鼻,他知道一旦张开嘴巴,那恶心的泥水就会灌进去,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冰冷的泥水没过他的身体,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拉扯着他。
梁松能感觉到泥水顺着脊背缓缓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这冰冷的泥水冻住了。
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小心翼翼,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幅度减到最小,只露出一双眼睛,像两颗警惕的星星,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他全神贯注留意追兵动向的时候,忽然,脖子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异样感。梁松心中一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揪住了他的心脏。
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一瞥,只见一只黑乎乎、软塌塌的蚂蟥正缓缓地爬到他的脖子上。那蚂蟥蠕动着身体,就像一条黑色的小蛇,贪婪地寻找着合适的吸血位置。
它的吸盘紧紧吸附在梁松的皮肤上,让他感到一阵酥麻又恶心,那种感觉就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他的皮肤。
梁松的内心瞬间翻江倒海,厌恶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厌恶是对那恶心的蚂蟥,恐惧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暴露位置。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就像一张拉满的弓,恨不得立刻伸手将那恶心的家伙拍死。但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那泥水冰冷刺骨,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透过衣物,直直地扎进他的肌肤。他的心脏紧紧揪着,大气都不敢出,仿佛一出声就会引来致命的灾祸。他死死盯着上方,目光中满是警惕与紧张,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追兵的脚步声在附近徘徊,那声音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耳膜,如同重锤击鼓,震得他的神经都在颤抖。每一秒的等待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他感觉时间都停滞了,只剩下这令人胆寒的脚步声在耳边不断回响。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耳朵如同敏锐的雷达,努力捕捉着外界的任何一丝声响,生怕错过敌人离开的信号。哪怕是树叶的细微沙沙声,或是昆虫的轻轻振翅声,他都全神贯注地去分辨,在心中揣测着是否意味着敌人的新动向。
终于,那令人胆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像是一场噩梦在慢慢消散。手电光也不再在头顶晃动,那一道道曾如利剑般刺向他内心的白光消失了。
但梁松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又静静潜伏了好一会儿。每一秒的等待,他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追兵真的已经彻底离开。他的手指紧紧抠着水沟里的泥土,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直到确定追兵已经远去,才敢稍稍放松紧绷的身体。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的脖颈处的肌肉僵硬得厉害。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转动了一下脖子,那轻微的酸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他。
接着,他用手肘慢慢撑起身体,浑浊的泥水顺着他的脸颊和手臂流淌下来,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那味道混合着淤泥、腐叶和血腥气,让他自己都有些作呕,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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