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但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越来越近的引擎声上。他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三辆武装皮卡缓缓开了过去,车身上的尘土在阳光下飞扬,像是扬起的硝烟。车斗里架着重机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等三辆武装皮卡的引擎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扬起的尘土也缓缓落定,小队成员们从各自的隐蔽处陆续现身。短暂的紧张过后,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不安的气息。众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装备,又继续沿着废弃公路前行,步伐虽沉稳,却透着谨慎。
梁松走在队伍一侧,警惕的目光始终在四周逡巡。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捕捉到路边草丛里一个闪烁的红点。他心中一惊,连忙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住那处。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还带着余温的新鲜烟头。烟头在草丛中显得格外刺眼,袅袅青烟正缓缓升腾,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烟草味。梁松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清楚,在这荒僻的废弃公路旁出现新鲜烟头,绝不是偶然。这意味着附近很可能有其他人,而且就在不久前还在这里停留过,说不定此刻正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梁松没有丝毫迟疑,迅速抬起手,打出了代表危险的手势。那手势在空中短暂停留,如同一个无声的警报,瞬间让整个队伍警觉起来。队友们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脚步也戛然而止,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队长快步走到梁松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烟头。队长的脸色变得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深知这烟头背后隐藏的潜在威胁,一旦处理不当,小队可能会陷入更大的危机。经过短暂的思考,队长当机立断,决定派梁松和何晨光前去侦查。他看向梁松和何晨光,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严肃的嘱托:“你们俩小心点,务必摸清情况,有任何动静马上回来汇报。”
梁松和何晨光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定与决心。他们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队伍,朝着烟头出现的方向潜行而去。
两人顺着那若隐若现的脚印,如同两条灵动且悄无声息的暗影,在草丛与灌木间迂回前行。脚印断断续续,却像是一条无形的线索,牵引着他们不断深入。每前进一步,他们的神经就紧绷一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厚重的冰,压得人喘不过气。
随着逐渐接近山坡,他们放缓了脚步。梁松伸出一只手,示意何晨光停下,自己则微微探出头,谨慎地观察着山坡上的动静。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偶尔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传来,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他们顺着山势,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每一块落脚的石头、每一根借力的树枝,都被他们反复确认,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行踪。
终于,他们爬到了山坡的一处高地。透过层层枝叶的遮挡,一个林间空地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见一群敌人正闲散地在空地上活动,像是一群肆意的恶狼在自己的领地内放松警惕。帐篷错落有致地搭建在空地中间,像是一座座黑色的堡垒,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帐篷中间,一根电台天线高高耸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宛如一条毒蛇的信子,随时准备传递出致命的信息。
几个士兵正围着一台发电机忙碌着。发电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士兵们有的拿着工具敲敲打打,有的弯下腰仔细检查线路,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两双警惕的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梁松整个人隐匿在枝叶交错投下的浓重暗影里,像是与这黑暗融为一体。他半蹲着,身躯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目光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鹰隼之眸,锐利而专注,在林间空地上那群敌人间不断穿梭。敌人或坐或躺,姿态懒散,嬉笑怒骂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他微微低下头,嘴唇轻动,在心里默默计数:“一个、两个……” 每念一个数字,都像是在心底敲响一记低沉的警钟。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哪怕是敌人一个不经意的抬手、一声模糊的嘟囔,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敌人的懒散与松懈尽收眼底,可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每一次呼吸,他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节奏,尽量放轻,仿佛稍有不慎,那呼出的气息都会在寂静中掀起惊涛骇浪。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下都撞击着肋骨,他甚至觉得这声音在寂静中仿佛都能被敌人听见。
好不容易数清了人数,梁松轻轻伸出手,用指节碰了碰身旁同样隐匿着的何晨光。他迅速侧过脸,眼神中满是急切的示意,传达着该悄悄撤退的信息。何晨光微微颔首,两人如同鬼魅般,脚尖轻轻点地,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是在薄冰上行走,试图不发出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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