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准,沈穗儿竟会逆来顺受、毫无反抗。
想到她之前那般维护君郁泽的样子,此刻却落得如此惨景,本该感到痛快的藏情之心中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他在嫉妒,在吃醋,在替沈穗儿不值。
她那样无情的人,第一次全心全意地为一个人付出却这般对待应该会很失望、很痛心吧?
藏情之攻击着那道屏障,试图阻断君郁泽的行为,可那破东西受了他全力几击后竟毫发无损,真不知道是在保护沈穗儿还是要害死沈穗儿。
半个时辰后,在藏情之法力几近枯竭之际,银发微乱遮挡了前额的君郁泽从房内走了出来,脸上尽是餍足之色,步伐轻快地走去批阅奏章。
藏情之刚踏入房门 ,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直击他的鼻腔,他尚未走近窗前便看见地上、床上四处是血,一把带血的匕首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藏情之皱眉,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君郁泽到底做了什么?他当时不是说不管沈穗儿做了什么事,他都能原谅、容忍的吗?
沈穗儿原本如瀑布般垂顺的秀发此刻却变得无比凌乱,肆意地披散在她那白皙娇嫩的脸颊两侧。身躯被一件宽大的玄色外袍紧紧包裹着,而这件外袍正是君郁泽留给她的。
此时的沈穗儿,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目光毫无聚焦地望着前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与茫然,眼眶红肿,带着尚未消失的泪光。
红痕青紫自脖子上一直向领口蔓延遍布,显得触目惊心,尤其是脖子上那道掐痕,似乎只要出手之人再用几分力便可直接将脖子扭断。
藏情之或许知道地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看着沈穗儿手腕脚踝处包裹缠绕的血色布条,一切昭然若揭。
见到他出现,沈穗儿的目光才有了些光彩,但其中只显露着防备与恨意。
“你瞪我做什么?有本事瞪我,没本事把他杀了吗?你这眼光还真是独到呀!我用金锁链禁锢着你,你不乐意,下次他将你手脚都废了,你舒服了?”藏情之本来还打算说几句安慰的话,但一见她这防备和仇恨的眼神就来气,明明君郁泽做的那么过分,也没见她生出杀气,于是便开始冷言冷语地奚落。
沈穗儿干裂肿起的嘴唇微动,终是一言不发,但怨气与不满的眼神已经掠过他,射向了外面的君郁泽,可是没有杀意,也看不出恨意。
“你这就叫做好心没好报,吃力不讨好,当初总让我在梦境中将他逼疯,不就没这回事了,你非要护着他。”藏情之上前几步捏住她的下巴,本想逼她抬头与自己对视,可是随然头发一向后散开,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痕就显露出来了,还有侧额上的那个“泽”字。
当他亲眼目睹了她那凄惨无比的模样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面对如此悲惨的境遇,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想要反抗的念头。
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疼痛难忍。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充满骄傲与勇气的女子如今变得如此软弱无用,他真恨不得能立刻将她摇醒。
于是,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指责她的软弱和无用,声音之大、语气之激烈超乎寻常,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恨都通过这一声声责骂发泄出来,“沈穗儿,你这么能忍的吗?!你那不怕死的狠劲呢?不惜与我玉石俱焚的决心呢?你现在在这装什么娇气姑娘呢?
我就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像沈家这样的大家族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动的,你何必忍着他?是因为爱他吗?去杀了他!杀了他!暗中护着你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也强很多。就算你把他杀了,随便一个出手都能帮你善后。”
“啊……啊……”沈穗儿嘴唇翕动,一次次尝试着发出声音,但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断断续续的“啊啊”声。
“他还教你毒哑了!?”
藏情之此言一出,沈穗儿的眼神里充满了烦闷与嫌弃。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刚好,你不喜欢这个字,对不对?用我的名字将它覆盖,好不好?”藏情之用力抚着着她额头的字,跃跃欲试道。
闻言,沈穗儿目露震惊与怒意。
“朕的女人凭什么刻你的名字?”
藏情之只顾着跟沈穗儿说话,竟不知君郁泽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猛然与他对上视线。
君郁泽却并未理会他,一手将他推开,走到沈穗儿身前,扼住她的脖子,“你现在还敢说你跟他没关系吗?朕看他很在意你呀。”
随即强势地将穗儿揽入怀中面向藏情之,一副宣示主权的架势,将沈穗儿满是伤疤地脸露出来,给藏情之看,问,“她好看吗?在外面听了那么久,有什么想法呀?”
沈穗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缩着下巴别开目光,似乎想要逃避令人难堪的场景,又或者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羞耻和愤怒。她的嘴唇紧紧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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