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电视里播放着银河联邦的紧急新闻:"不明能量体正在修复旧星门,所有靠近M78星云的舰船请立即撤离......"她摸向耳坠,银蛇吊坠不知何时恢复了完整,蛇瞳里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林砚之戴着金丝眼镜的倒影。
星际历3049年,蓝月星的新生苔藓爬上了望塔废墟。
某个深夜,正在调试星轨仪的陈淑玥忽然听见敲击声。窗台上停着只星轨鱼,鳞片上粘着张字条,字迹被宇宙射线灼得发焦:"当你看见这行字时,我已经用自己的心脏重启了星门封印。别难过,小月亮——每个杀手的初恋,都该像流星一样,燃烧着照亮过她的宇宙。"
她颤抖着攥紧字条,星轨鱼突然跃入她掌心的胎记。
窗外,双子星的极光第一次变成了温暖的粉色,那是林砚之曾说过的,比邻星特有的「恋人之辉」。蓝月·伊澜恩对着星空勾起嘴角,将两半银戒熔成子弹,装进反物质枪——这次,她要亲自去星门另一头,问问那个把心留给她的傻瓜,"和杀手谈恋爱可笑吗?"或许答案,就藏在宇宙的下一道星轨里。
三个月后,蓝月星新生的苔藓已经爬满了望塔废墟。
陈淑玥蹲在碎石堆里,用星轨鱼鳞片打磨那两半银戒。远处传来星际商船的汽笛声,她耳坠的银蛇吊坠突然发烫——这是虫族追踪器的预警信号。
"系统,扫描附近能量波动。"她将银戒碎片藏进靴筒夹层,指尖抚过后颈淡紫色胎记。自从林砚之消失在星门裂缝,这个胎记就时常莫名发热,像有团火在皮肤下闷烧。
机械音从破损的耳钉里漏出来,带着电流杂音。
"检测到M78星云方向有蓝月星旧能源反应。"系统顿了顿,"但信号源......像是林砚之的生物波。"
陈淑玥猛地站起身,碎石从膝盖滑落。她想起最后那次通讯里,林砚之沙哑的声音混着星门引力的尖啸:"如果我没回来,就去比邻星暗面找块刻着双星的石头......"
星际黑市的霓虹灯管刺啦作响,照亮她裹在黑袍里的身影。
"给我一张去比邻星的跃迁船票。"她将半枚星核拍在吧台上,店主浑浊的眼球突然收缩——那是只有蓝月皇族才有的紫晶星核。
"小姑娘,你知道比邻星暗面是什么地方吗?"店主压低声音,吧台下方伸出机械触手,"那是虫族流放犯人的垃圾星,连光都照不进去......"
陈淑玥扯下兜帽,露出后颈胎记。
店主的机械眼发出红光,识趣地递过船票:"第三码头,凌晨两点的破烂王号。记得别惹船上的天蝎星人,他们恨透了蓝月人......"
跃迁飞船在虫洞里颠簸时,陈淑玥梦见了林砚之。
他穿着沾满机油的白大褂,站在堆满星轨鱼玻璃瓶的实验室里,指尖敲着某个泛蓝光的仪器:"小月亮,看见这台能量平衡仪了吗?它能让蓝月和双子不再互相吞噬......"
梦境突然碎裂,飞船剧烈震动。
"警告!前方有虫族拦截舰!"船长的嘶吼从广播里炸开,"所有乘客立即躲进储物舱!"陈淑玥摸向靴筒里的银戒碎片,却发现口袋里多了张纸条,字迹是熟悉的力透纸背:"别用星核买通船长,他袖口有虫族刺青。"
她猛地转身,正对上船长举着激光枪的脸。
"蓝月皇族的余孽,难怪虫族女王出高价悬赏。"船长扯下袖口布料,露出蠕动的虫族触须纹身,"把星核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陈淑玥冷笑,银戒碎片在掌心发烫。
当激光束擦过耳际的瞬间,她抬脚踢翻身旁的燃料箱,蓝色火焰吞没了船长的怒吼。在浓烟中摸向应急舱时,她忽然看见储物舱角落堆着的集装箱——上面印着"虫族基因库β-719样本"的标识,和林砚之档案里的编号一模一样。
集装箱的锁扣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沉睡的青年。
他后颈的月牙胎记与陈淑玥的完美契合,眼尾红痣在应急灯红光中像滴凝固的血。陈淑玥颤抖着伸手触碰他脸颊,却发现是具仿生机械人偶,胸腔里嵌着枚跳动的能量核心——正是当年她塞进林砚之白大褂的星轨鱼玻璃瓶。
机械人偶突然睁眼,瞳孔里闪过数据流。
"陈淑玥宿主,"它开口时是林砚之的声音,却带着机械卡顿,"请立即前往比邻星暗面坐标X-77,那里有真正的......"
飞船突然解体,爆炸的气浪将陈淑玥掀向星空。
她在失重中抓住人偶的手腕,却看见它手臂裂开,掉出半枚银戒——戒面刻着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当双星碎片重逢时,旧神的囚笼将为爱人敞开。"
比邻星暗面的垃圾星像块腐烂的脏器漂浮在宇宙。
陈淑玥踩着生锈的太空残骸前行,靴底不断粘住不明黏液。远处传来虫族特有的嘶鸣,她躲进废旧星舰残骸,却在驾驶座上看见具骷髅——它戴着和林砚之同款的金丝眼镜,手中攥着张照片,背景是蓝月星三叠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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