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绯没理父子俩的针锋相对，径直走过来，黑包拿出，嚓的摊开了一排银针道：“上衣脱了，躺着。”
凌震山把浴袍脱了，往腰间一绑，赤着上身走了过来。
凌夜看得眉骨一跳，死死忍住才没有抽过一旁的桌布扔过去。
艾绯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问：“铁棍先生这两日感觉如何？”
凌震山：“……”
施施然往长榻上一躺道：“小大夫可以叫我凌先生。”
这铁棍是他下单时随手写的名字，因为他胃不好，医生让他日日吃铁棍山药粉，导致他看什么都是铁棍！
艾绯听得看一眼凌夜道：“我叫他也是凌先生。”
凌震山看一眼凌夜，冷嗤道：“这样鞍前马后，车借车送，我还以为你们是达令的关系了呢，原来不过是凌先生的关系。”
说罢，看向艾绯道：“你可以叫他小凌先生。”
艾绯笑了笑：“好的，铁棍先生。”
凌震山：“……”
凌夜看着艾绯，眸光都温柔了几分：“铁棍先生皮粗肉厚，你可以使劲扎，不必顾忌。”
艾绯笑了笑：“好的，小凌先生。”
凌夜：“……”
所以，这女人，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老头子的！
凌震山哈哈大笑：“小姑娘，你很有前途！”
艾绯捏着银针过来，寒光一闪，五根银针唰的扎进了他的上腹部。
凌震山笑容一滞，继而满脸痛苦之色。
咬着牙道：“今日怎么会这么疼？”
艾绯道：“铁棍先生忍一忍，接下来会更疼。”
凌震山：“……”
他怀疑这死丫头公报私仇，伙同这臭小子来折腾他！
昨日分明一点都不疼的！
凌夜快乐了，女人看来还是听他的。
睨老凌一眼，慢悠悠道：“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疼都忍不了，倒是叫人看笑话了。”
凌震山额角青筋都渗出了热汗。
什么叫这点疼！他是非常非常疼！
冷脸道：“老子这里不需要你侍候，滚吧！”
凌夜拍了拍西装裤子，坐得四平八稳：“老子受苦，儿子恨不能分担，怎么能滚，我会尽好孝道，守着父亲的。”
凌震山也就是手边上没杯盏，否则准一个杯盏砸过来！
这个孽子！
凌夜做孽子做得很开心，还优哉游哉在旁边泡起了工夫茶。
待艾绯扎完针，但又没到拔针的间隙，亲自递了一杯茶到艾绯的手中，柔声道：“辛苦了。”
艾绯道：“不辛苦。”
一口将茶喝了。
凌夜道：“辛苦的，毕竟病人老顽固，不好侍候。”
艾绯道：“不辛苦，再不好侍候，一针下去也会乖顺。”
凌夜道：“还得是你这样有经验的大夫才能让人放心，老凌胃疼这顽疾十几年了，我看得多扎几针。”
艾绯笑，凑过来低低道：“你想我多扎几针？你小时候是不是天天被铁棍先生打，导致如今想要公报私仇。”
凌夜也凑过来，低低道：“如果我说是呢？你会帮我吗？”
艾绯点头：“会啊，你只说想我多扎几针才能抚平当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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