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古怪,突然的空间转换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红绳还没有断,秦朗沿着长廊向前走,这里很黑,他手中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一米的距离。
幽暗又寂静的氛围时刻折磨着人的精神。
腐朽破烂的木地板,每一步踩在上面都会发出一阵吱呀。
在这种环境,人难免会想东想西。
秦朗看着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的画,心想这里可能是博物馆,亦或者是艺术中心。
只不过从四周斑驳的痕迹以及蜘蛛网来看,这里已经被废弃很久了。
这些画上大多描绘的都是人像,他们有男有女,但他每经过一幅画,总感觉这些画像上的人在注视着他。
可当秦朗转过身去,那些画像又没什古怪之处。
这一切仿佛都是他内心深处脑补出来的恐怖画面。
秦朗站定,停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继续找到元芷!
想到这里,秦朗集中精神,继续朝着前方的幽暗前进。
而当秦朗刚迈开步子,他身侧的画像眼睛却动了起来,目光随着秦朗的身体移动,直至秦朗手中的光消失,黑暗重新将画像吞没。
走到长廊的尽头,是一堵墙,秦朗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条死路。
可手腕上的红绳是通往这里的没错啊?
秦朗低着头赶紧沿着红绳向前走,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一双男人的脚。
精神高度集中的秦朗被吓了一跳,头顶的的发丝一瞬间炸开。
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秦朗急忙举起手中的光,才看清原来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
刚刚所见的脚,只是他在镜中的倒影罢了。
想到这里,秦朗才被提起来的心又被按了下去,看来他还是太紧张了。
沿着红绳向前看,红绳的另一端竟延伸进镜子里,并且怎么拉也拉不动。
秦朗赶紧上前,谨慎的触摸着镜子,并没有任何古怪。
找不到机关,甚至连原理都猜不出来。
他反复查看,触摸着镜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却透过镜子看到,他身后的那一幅幅画像,正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注视着他。
秦朗心中一惊,刚刚的奇怪感觉果然没有错,他赶忙转过身。
墙壁上的画像瞬间大笑起来,刺耳尖锐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秦朗的无能。
“哈哈哈哈哈哈......”
秦朗被这笑声吵的心烦,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镜子产生了变化。
原本倒映着秦朗背影的镜面上,渐渐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
它头上戴着白纱,白纱下那张脸惨白的像是涂抹了一层面粉,双眼画着黑色的眼妆,猩红的嘴唇几乎咧到耳根,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牙,这笑如同做了拉皮手术,将皮肉固定成这副样子。
它轻笑着,双手缓缓从镜子里伸出。
秦朗注视着眼前大笑的画像们,下一秒,这些画像同时收起笑容。
秦朗只觉后背发凉,不好!
意识到了什么的秦朗猛的转头,一双漆黑的大手已经伸到他的面前...
日式装潢的房间里,身穿和服的男人站在一棵樱花树前跳着奇怪的舞蹈,手中握着一把绣着日月图案的团扇。
身侧歌舞伎打扮的女人弹着三昧线。
深秋季节,这樱花树反常的开满了樱花,纷纷飘落的樱花瓣配合着男人奇怪的舞步,隐隐透露着诡异。
房间另一侧的榻榻米上,身着女性西装的女人跪坐在茶桌旁,安静的品着茶,似乎在欣赏面前男人的艺术。
舞罢,男人抖落身上的樱花瓣,西装女人倒好一杯茶,说的话倒是正宗的普通话:“进展的怎么样?”
和服男人一口将茶饮尽,说的竟也是普通话:“很顺利。”
二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和服男人犹豫的开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呵呵...”
西装女人轻笑,摆弄着手里的玉扳指,说的话很朦胧,让人听不太懂:“他很特别。”
和服男人还在等着女人接下来的话,但西装女人却点到为止,似乎并不想解释。
“那你为什么确定他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走呢?”
西装女人闻言,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继续摆弄着茶具,继续给和服男人倒了一杯茶。
和服男人似乎有些着急,但又似乎忌惮着什么,只得一口将茶饮尽。
见状,西装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口中发出感叹:“你啊...画虎画皮难画骨。”
和服男人并不服气,低着头声音变冷:“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咱们两个至少是朋友。”
西装女人闻言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不不,你们对于我来说,只是家父留下的财产。”
和服男人似乎并不想在继续谈论这些,手指点在茶桌上,淡淡的问:
“事成之后,我要你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碎片。”
西装女人点头,似乎没有什么异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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