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泉州府,晋江县的府衙,灯火通明,大佬云集。
“咳咳”
主位上的达素,环顾了整个大堂,重重的咳了两声。
再瞥了一眼对面,板着个脸,故作谦虚的说道:
“靖南王”
“要不,你先说?”
他是大清王朝的安南将军,是一军之主帅,也是唯一的主帅。
旁边的靖南王,给个面子,才让他坐帅桌,不给面子,那也得站着。
毕竟,这个靖南王,可是个逃兵啊。
去年,要不是这个家伙,丢下尚可喜和爱星阿。
说不定,广州城还在大清的手里呢。
老辣的达素,可不会惯着靖南王,万一故伎重演,自己变成被卖的小瘪三。
“呵呵”
听到达素如此不客气,右侧的耿继茂,脸色微变,讪讪一笑。
刚才,自己也就是好心,提醒一句而已,想不到啊,热脸贴上冷屁股。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连忙摆手,态度坚决的回道:
“不不不”
“这如何使得”
“达素将军,你才是大军主帅”
“是先帝,陛下和太皇太后,亲封的安南大将军”
“本王德浅行薄,资历平平”
“不行,不可,不能,万万使不得啊”
、、、
心中却是大骂,狗日的达素,就是他娘的属狗的。
之前,大家在福州的时候,还是一副好说好话,好商量的样子。
想不到啊,刚到前线附近,说变就变,一点征兆都没有。
开玩笑,没看到左侧嘛,都是他妈的,清一色满人啊。
大堂内,看座位站位就知道的。
主帅达素,坐在帅桌的左侧,是真正的一把手。
他的下面,也就是大堂的左侧,全是女真蒙古人,右侧的人,则全是汉臣汉将。
自古以来,谁不知道啊,左侧为尊,右侧次之。
他耿继茂,又不是脑残,世道险恶,身为异姓王仅存的硕果,得认怂低调为主啊。
更何况,去年的失利和逃亡,在朝廷里,备受满人的责难嘲讽。
但是,没办法啊,西南的明贼,太残暴了,一个个悍不畏死。
七八万人,围攻几万的梧州城,打了半个月,死伤几万人,硬是拿不下来。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事不可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赶紧跑路吧。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多月,爱星阿和几千满人,全部命丧广州城。
曾经,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平南王,也成了明贼的俘虏,降将光头将,凄惨至极。
反正,他的封地,已经改封为福建福州,回自己的封地,肯定是没错的,光明正大。
“呵呵”
“好说,好说、、”
“咱们同朝为官为将,都是给陛下效忠效死”
看到如此低调的耿继茂,达素也是呵呵一笑,回了两句,毫不在意。
再回过头,看向自己这边,一大堆部将,脸色尽露欣慰之色。
半响后,脸色一正,信心十足的说道:
“此战”
“行舟渡海,围攻厦门海岛”
“若能擒杀郑逆海盗,祛除朝廷一心腹大患”
“本帅,在此,就放下话来”
“三日不封刀,抢钱抢粮抢娘们,将士们可尽情撒欢”
“只要杀上去了,看到什么喜欢的,那就是你们的”
“嘿嘿、、”
、、、
说罢,大手一挥,豪气大发,尽显女真人的狠人本色。
是的,这就是满人的本性,遇到大战,鏖战,死战的时候。
没有什么比屠城灭口,三日不封刀,更有说服力的激励手段。
没办法啊,这一战,他达素不能输,京城里的鳌少保,更不能输。
迫不得已,远在京城的鳌少保,也私底下授意达素,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毕竟,去年输了太多,死伤二三十万,伤亡抚恤金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压的满清喘不过气来。
今年,若是再败下去,满清在南方的局势,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西南的明贼,朱明皇室,已经成了气候。
比当年的大西军,实力更雄厚,更加难缠,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果,眼前的郑氏海逆,满人都搞不定,西南明贼,那就白日做梦。
“哗哗哗、、”
达素话声刚落,大堂左侧,十几个女真将校,甲胄声响成一片。
二话不说,在镶白旗都统索浑的带领下,单膝跪地,气势汹汹,牛眼子瞪得滚圆,吼声如雷:
“大帅威武”
“末将誓死追随”
“末将甘愿为先锋”
“破厦门,干死郑逆”
“破厦门,三日不封刀”
“破厦门,抢钱抢粮抢小娘”
、、、
激动啊,兴奋啊,一个个女真人,头皮发炸,跟打了鸡血似的。
没错的,只要破了厦门海岛,不用说了,收益最大的人,就是他们这帮女真人。
开玩笑,达素手下,有整编1万精兵,全部来自满洲八旗,各部的精锐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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