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整栋宅子突然响起了一阵唢呐声。那唢呐的曲调竟然是送葬时才会吹奏的哀乐,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预示着死亡的降临。
二楼走廊的西洋挂钟当当敲响,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鎏金的指针在子时与丑时之间疯狂震颤,似乎在挣扎着逃离时间的束缚。
程砚秋站在走廊尽头,手中的莱卡相机突然自动弹开,镜头如同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直直地对准了每一个房间的门缝。他惊愕地发现,门缝里竟然渗出了猩红的鲜血,那鲜血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地流淌着,在地上形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程砚秋的手颤抖着,他下意识地按下快门,闪光灯瞬间亮起,照亮了整个走廊。然而,就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瞥见取景框的边缘掠过一抹飘荡的红绸,那红绸如同幽灵一般,转瞬即逝。
暗房里,显影液在红色的灯光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程砚秋紧张地盯着最新冲洗出来的照片,心跳愈发急促。
照片上,林晚棠端坐在梳妆镜前,一身红色的嫁衣鲜艳夺目。然而,她的盖头下,渗出黑血的嘴角却在缓缓上扬,露出一个诡异而恐怖的笑容。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民国十三年,亥时三刻。
周伯的煤油灯在黑暗中重新亮起,微弱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诡异的青色。
老人凹陷的眼窝里泛着浑浊的光,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二十年前,林小姐大婚前夜突然暴毙。老爷悲痛欲绝,请来了茅山道士做了七天法事,最后用金丝楠木棺材将她镇压在……”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从三楼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程砚秋心中猛地一紧,他的相机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突然开始自动倒卷,胶卷转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而在这沙沙声中,竟然还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呜咽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程砚秋的心跳急速加快,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扔下手中的相机,像一阵风一样冲上了三楼。当他冲到三楼的闺房门前时,发现那扇原本紧闭的木门竟然已经洞开,一股诡异的风吹了出来,带着丝丝寒意,让程砚秋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进闺房,程砚秋看到房间里的龙凤烛不知为何突然燃烧得异常猛烈,火苗蹿起足有三尺高,将满墙的囍字映得如同淌血一般,整个房间都被这诡异的红色所笼罩,透露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而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面铜镜,那铜镜的表面竟然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这些水珠慢慢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两行血泪,顺着铜镜的边缘流淌下来。程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铜镜中的倒影——那倒影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脖颈呈现出诡异角度扭曲的新娘!
新娘的盖头在阴风中瑟瑟发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撕扯着它。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盖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掀开,飘落在地上。
新娘的面容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程砚秋面前,然而,这并不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面容。
她的脸皮已经腐烂不堪,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绿色,上面还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开来。
透过那腐烂的皮肉,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白骨,白骨上还残留着一些肉丝和组织,散发着阵阵恶臭。更可怕的是,在那白骨之间,竟然有无数蛆虫在蠕动,它们贪婪地吞噬着残留的血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而新娘那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深不见底,仿佛是通往地狱的通道。然而,就在这恐怖的眼窝里,竟然探出了半截黄符,那黄符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出是被人硬生生塞进去的。
程砚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几乎窒息,他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就在这时,周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猛地扬起一把黄色的符纸。那些符纸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周伯的手中微微颤动着,然后瞬间化作一道道耀眼的金光,如同闪电一般朝着新娘的幻影疾驰而去。
新娘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她的身形在金光的冲击下剧烈地扭曲着,然后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然而,这只是短暂的平静。整座宅子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的画像纷纷掉落,地上的血渍如同活物般开始蔓延。周伯脸色大变,喊道:“不好,封印被彻底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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