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信偷瞄了一眼下方的情形便仰头直面城头的守军,此刻他可没有半点闲暇考虑其他,一个不留神便是死于非命的下场,虽说他亲冒矢石登城而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他可不想白白送死。
他此刻距离城头垛口仅有数尺之遥,于是纵身而上,一面用盾牌挡住上方刺来的长枪,一面一手紧抓云梯快速攀爬,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便到了垛口之上。
严景信一手拿下口中紧咬的钢刀,飞身便朝那名朝他砸下礌石的勒南守军砍去。那名守军没想到此人如此的凶猛,尚未来得及防备,结果严景信钢刀已到,寒光闪处,那守军斗大人头瞬间飞上半空。
无头的尸身摇晃了两下便栽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城墙之上的地面,严景信刚才险些被其砸死,此刻仍是怒意未消,摆开钢刀连劈,一连斩杀数名勒南守军,可谓勇不可当。
此时严景信身后那名掌旗的亲卫此刻也攀上了城头,他见严景信这般神勇不免大喜,一把将后背勒甲绦内插着的将旗拔下,高举过顶高声叫道:“严将军已经攻破城头,兄弟们杀呀!”
“杀!~”随着将旗的高高升起,朝廷攻城大军的士气大振,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之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混蛋!”洛召洺见朝廷攻城主将居然登上城头,还连斩数人,打起将旗,使得朝廷大军士气高涨,反之自己这般的勒南守军却是人心惶惶,见朝廷大军不断登上城头,已经丧了胆气,没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洛召洺心中一阵气恼,将手中大斧交于副将,弯弓搭箭对着那名掌旗亲兵一箭射去,那寒光闪动的箭镞不偏不倚正中那掌旗手的咽喉,“噗”的一声闷响,锋锐的箭镞穿透了那命亲兵的脖颈,鲜血宛如炸裂的番茄般爆散开来,喷射到他四周朝廷军兵的身上,仿若穿上了一件血色的外衣。
“啊!小夏!”严景信见那亲兵被洛召洺一箭射死,不由嗔目欲裂,此人名唤夏涛,乃是严景信多年的部属,年纪虽轻,胆识过人,多次随严景信出生入死,不料今日死于此地。
“混蛋,我要你死!杀!”严景信此刻面目都有些扭曲,多年的心腹部属被人一箭穿喉死于非命,顿时让他气血添胸,难以自制。他一伸手从身旁军兵手中夺过一柄长刀,纵身向洛召洺杀去。
洛召洺见一箭射死了那掌旗手,正自欣喜,只见那敌方主将却是状如疯虎一般朝自己杀来,赶紧接过开山斧迎战。
此刻登上城头的朝廷大军已经是越来越多,勒南守军被打的节节败退,已然放弃了城头垛口的防线,只能退缩到洛召洺身边进行抵御,双方军兵随着主将的交锋也混战一处。
“快去传令城内守军,敌兵已经登上城头,他们不会再使用那威力巨大的武器攻击了,不然他们自己人也会被炸死!让他们速来增援,我们还可以把城墙夺回来!快去!”洛召洺回头向传令官大声招呼着,说罢便摆动开山斧迎战严景信去了。
传令官不敢耽搁,急忙转身下城楼传令去了。
看着城头上的浴血厮杀,远处朝廷大军军阵之内的李患之心中已经是有了打算,严景信作为主将亲自登城,极大鼓舞了大军的士气,面对刚刚被“神威”火炮打破了胆的勒南守军,严景信极有可能一战成功,攻破勒南城。
但是唯一的变数就是时间,若是迁延太久,城内守军从“神威”的恐惧之中回过神儿来,那时必然又是异常艰难的攻坚作战。
毕竟严景信满打满算也只有五万大军,而城内却有十万之众,以众击寡之下,严景信很难说能够成功。
于是李患之打算在最为紧要的关头再助严景信一把,他见严景信登上了城头,便知守将洛召洺必然传令城内守军前去相助,若是让城内守军夺回了城楼,恐怕勒南城再难攻破。
“来人,传旨,命火炮营助战!”李患之突然面色冷峻的下达了匪夷所思的命令。
“什么?!火炮营助战?”众将听闻李患之的话语无不惊诧,现在两军已经短兵相接,若是此时火炮营全力开火,那自己人也将被一起送上天,女皇陛下莫非昏了头不成?
可就在众人诧异之时,那火炮营的千总却上前问道:“陛下,请旨如此攻击?”
“调整角度,越过城楼,覆盖射击城墙内百丈之地,朕要让城内的一兵一卒不得靠近勒南城墙!明白吗?”李患之目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那名火炮营千总,冷声说道。
“是!臣即照办!”让众将没想到的是,那名千总没有表现出一点为难之意,好像女皇陛下的要求是理所应当一样。
只见那千总回到火炮营阵地之内,对着那些炮手大声吆喝了几句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太清楚,那些炮手便开始捣鼓起来,朝廷众将无不伸长了脖子观看,但也不知是如何操作的,那些“神威”火炮逐渐炮口抬起,形成了一个仰射的角度,而后装弹兵开始填装火药及炮弹,之后其中一门一声轰然巨响,一枚炮弹怒射而出,带着长长的尾焰向勒南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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