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距离颇短,沿路的军兵将领见李患之走过,纷纷让行单膝跪倒行礼,李患之却是无心回应,只是摆了摆手,算是作答,待其走到云破军的营帐之外,又轻咳了两声,才掀开门笼走进帐内。
只见云破军痴痴的坐在床上,看着武器铠甲挂机上那一对双枪出神,就连李患之进了大帐都没有发觉,李患之看了一眼那对银枪,才发现那双枪之上枪缨乃是蘸金明黄之色,那时当初李患之见云破军的红色枪缨以旧便说“既然是朕的禁卫统领,岂能使用这破旧之物!”而后便命人给云破军制造了一对明黄色的枪缨,代表皇家禁卫的身份,不想这云破军居然看着它出神,看来经过之前的事情,不但未让云破军打消惦记自己的念头,反而是愈演愈烈,真是适得其反。
李患之不由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破军,朕听许俦言讲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怎么一个人坐在帐中发呆,也不出去走走?”
云破军听见李患之的声音,这才回过神儿来,看见李患之站在帐门处,赶紧起身来到近前,便要双膝跪地行礼。
李患之却一把将其扶住,轻声说道:“你伤势初愈,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坐下说话吧!”她摆手示意了云破军坐下,自己却转身将大帐的帘笼挑起,口中笑着调侃道:“青天白日,你自己闷在帐中,也不嫌憋闷,既然伤势已经无碍了,为何不向朕禀报?现在大敌当前,朕正是用人之际,你难道还想一直休养不成?”
云破军见李患之亲手为自己挑开大帐帘笼,赶紧起身说道:“这些事情怎么能让陛下来做,都是臣一时疏忽,竟然没有发现陛下驾临,死罪!”
李患之看着原本心高气傲,一身英气的翩翩少年居然变得如此死气沉沉,说起话来都有些老气横秋,心中不免不忍,她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低头思忖片刻,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于是抬起头对云破军说道:“我知道你的情意,但我有重任在身,大志尚未得尝,你既有杀敌报国之心,万夫不当之勇,当辅佐朕成一番大业,岂能为了儿女私情变成这般模样,若是朕有朝一日夙愿得尝,便是随了你也是未尝不可,但你若是再这般浑浑噩噩的样子,朕便将你遣回原籍,永无相见之日!”
云破军听罢李患之这番话语顿时如醍醐灌顶,迷乱的神志立时清醒了许多,他不由感觉一阵羞愧难当,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纵然遭些挫折何至于就如此不堪,他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却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魂不守舍,让他一时羞怒交加,他越想越是气自己不争气,一抬手“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想要打醒自己。
云破军一记耳光打过还不解气,又抬起左手照自己脸上打来,却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一把抓住,随后便见李患之站在他的面前,一双凤目盯着他,闪动着一股难名的目光。
“够了!你今日的样子,朕不希望再见到,也不许别人见到,你给朕记住,好好的活着!不许你作贱自己!你敢忤逆朕的话,你我永无再见之日!”李患之咬着朱唇说出一番貌似责备,又似娇嗔的话语,让云破军又惊又喜,他不由自主的双手拉住李患之的手说道:“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的活着!”言毕,云破军的眼中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李患之见云破军重新振作了起来,才算放下心来,若是就此荒废了一员大将固然可惜,但是她从心里不愿云破军就此一蹶不振的沉沦下去,看到云破军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患之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一丝的疼痛,这感觉虽然让她不解,但她的内心告诉她不能坐视不管。
“难道我真的是喜欢上他了,不可能啊,我他妈的是男人啊!?”李患之此刻心中还有一丝的挣扎,她低头见自己的手还被云破军握在手中,立时脸上一阵绯红,她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你已无碍了,记得朕今天说的话就好,朕已下旨明日一早攻取卫城,你也随军参战吧!若再寻死,朕绝不救你!”
李患之说罢,赌气似的转身而去。
翌日清晨,太阳的第一抹阳光辉照耀大地之时,天明帝国大营之中战鼓之声随之大作,李患之乘坐镶金御辇战车开出大营,两侧羽林、金吾两营随扈,骁骑营开道,车后神威营为中心,神机营护卫。黄令徽、郑经远各带部众相随,大军两翼有弓弩营压阵,徐徐向卫城逼近。
倭桑瀛斥候急忙向卫城内的左田岸雄禀报,左田岸雄闻报急忙带领众将来到卫城城墙之上,只见天国大军战鼓喧天,军威鼎盛,衣甲鲜明,刀枪林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卫城而来。
“快命所有的士兵进入作战岗位,城卫兵全部就绪,今日必是一番恶战,有谁畏战不进,无令而退的,一律杀无赦!”左田岸雄见天国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知道对方一定要强攻卫城,于是恶狠狠的下达了命令。
倭桑瀛人这边战战兢兢的准备迎敌,天明帝国的大军却是一路开到了卫城之下,李患之手扶车辕,站立在金辇战车之上,看了看对面的卫城,对身边的传令官言道:“卫城乃是军事要塞,城中并无百姓,传令神威营,自由射击,炮击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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