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林云和冷冰凝从暧昧的氛围中惊醒!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循声猛地望去——只见不远处,浑身染血、毛发凌乱的白闪,正艰难地动了动庞大的身躯,紧闭的兽目痛苦地皱起,那声呻吟正是从它口中发出!
“白闪!”林云如遭雷击,满腔旖旎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责与懊悔!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自己竟被温柔乡迷了心窍,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完全将重伤昏迷、生死未卜的生死伙伴抛在了脑后!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重色轻友!
“快!”林云压下心中的燥热与尴尬,迅速扶起同样脸色绯红、手足无措的冷冰凝。两人眼中再无半分情欲,只剩下浓浓的关切与焦急,疾步冲向白闪所在。
那声痛苦呻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林云和冷冰凝之间刚刚升腾起的旖旎。两人几乎是弹射而起,带着满心愧疚与焦急扑到白闪身边。
林云小心翼翼地探查着神兽伙伴的状况,灵力细细扫过它焦黑破损的皮毛和筋骨。万幸,神兽血脉的生命力顽强得超乎想象,虽然伤势触目惊心,多处骨骼有裂痕,内腑震荡,但那股磅礴的生机正在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创伤,并无性命之忧。白闪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金色的瞳孔中带着初醒的迷茫和残留的痛苦。
看着白闪虚弱的样子,林云眼眶发酸,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用力揉了揉它巨大的头颅,训斥道:“你这傻豹子!谁让你替我挡的?!那是元婴期的绝命一击!你不要命了?!答应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做这种傻事!听到没有?!”他的语气严厉,却掩盖不住浓浓的心疼和后怕。
白闪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庞大的头颅轻轻蹭了蹭林云的手,通过神识传递过来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哥哥…安全…就好…” 它的眼神温顺,但那份“下次还敢”的不以为然,却清晰地写在了它微微撇开的耳朵和懒洋洋趴伏的姿态里,显然没把林云的“训斥”真正当回事。
林云又气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他小心地将重伤的白闪收入特制的灵兽袋中,袋内浓郁的生机灵气和温养阵法将帮助它更快恢复。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吁了口气,与冷冰凝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白闪的担忧,让先前那点暧昧情愫荡然无存,气氛变得凝重而纯粹。
两人这才想起此行的真正目标。他们在被黑蛟自爆冲击得一片狼藉、遍地是巨大冰砾和深坑的冰窟废墟中仔细搜寻。终于,在一处相对完好、被厚厚碎冰半掩埋的角落,找到了那株散发着幽幽寒光的玄天冰魄莲。它静静伫立,莲瓣晶莹剔透,流转着千年玄冰的精华,莲心处,几滴如同凝固月华的冰魄玉髓安然无恙地悬浮着,散发着纯净至极的冰寒气息,似乎并未受到那场毁天灭地大战的波及。
“还好…”冷冰凝松了口气,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两人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将莲与髓分别采摘收好。
任务完成,两人都带着一身伤痛和疲惫,准备离开这个给他们带来巨大风险也带来意外“收获”的万载玄冰窟。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目光扫过冰窟上方因战斗和自爆而破开的巨大穹顶缺口时——
一道冰冷、带着明显诧异和审视意味的女声,如同寒风般从缺口上方灌入,清晰地回荡在空旷而凌乱的冰窟内:“冰师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意外,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而且还是与一个…男修?孤男寡女,身处如此隐秘之地?”
话音未落,一道身着飘雪山标志性雪白宫装、气质冷冽如霜的身影,已如一片轻盈却带着寒意的雪花,无声无息地从缺口处飘落下来,稳稳落在距离两人不远的一块巨大冰岩上。来人正是冷冰凝的师姐,飘雪山另一名弟子——周芷莹。
周芷莹的目光如同冰锥,先是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布满血迹和战斗痕迹的冰窟,眼中闪过一丝惊疑,显然这里的惨烈景象远超她想象。随即,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冷冰凝和林云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冷冰凝破碎染血的衣裙、略显苍白的脸色,以及她颈项间那条明显不属于她风格、还带着星砂流光的项链时,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冷冰凝与林云之间那尚未完全拉开的、透着一种无形亲密感的距离上,声音更是冷得掉渣,带着浓浓的失望和训诫:“冰师妹!我看你们方才举止…甚是亲密!你莫不是忘了我们飘雪山的规矩?!”
“周…周师姐!”冷冰凝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飘雪山的门规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勒紧了她的心脏——只收女弟子,若寻道侣,需报备山门,得允后方可,且一经允准,即视为自愿脱离飘雪山,不再是本门弟子!这是铁律!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带着一丝慌乱地向旁边急退一步,想要拉开与林云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抹去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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