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半合一,再以特殊秘法炼化,就能得到……得到……”
“得到什么?”龙傲天忍不住追问。
“得到足以让赵家称霸湘西,甚至……问鼎整个异人界的力量。”赵青蝉闭上眼,“父亲大骂二叔疯了,说那是取死之道。”
“两人不欢而散。”
“自那以后,二叔行事越发偏激,直到半年前父亲练功出岔子昏迷……”
她睁开眼,看向张若尘:“现在想来,父亲所谓的练功出岔子,恐怕也未必那么简单。”
张若尘与敖清对视一眼。
“所以,”张若尘缓缓道,“你二叔的真正目的,从来就不是修复祖坟封印,而是要彻底释放并掌控那妖物的力量?”
“甚至,你父亲的昏迷,可能都与他有关。”敖清补充。
“而这次祖坟异变,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故意破坏封印,引妖物出世,再以某种手段控制。”
“那他为什么又失踪了?”龙傲天挠头,“按这说法,他不应该守在这儿等着收网吗?”
张若尘脑中灵光一闪:“除非……他需要的东西不在这里。”
他看向敖清:“前辈,您刚才说石碑不全,这只是三分之一?”
“不错。”敖清指着悬浮的残碑,“刚才我就看出来了,这镇妖台石碑本应有三块。”
“分镇‘天、地、人’三才之位。”
“这一块是‘地’字碑,主镇妖物形骸。”
“还有‘天’字碑镇其神魂。”
“‘人’字碑镇其灵性。”
“三碑齐全,方可彻底镇压。”
“如今地碑破碎,妖物形骸已毁,但神魂与灵性若被有心人掌控……”
“照样能兴风作浪。”张若尘接道,脸色凝重起来,“甚至可能以其他方式重生。”
赵青蝉忽然想起什么,急声道:“二叔失踪前,曾让我去库房取一件东西。”
“一个贴着封灵符的紫檀木盒。”
“他说是祭祖要用,但我取来后,他却没有立刻拿走,而是在书房放了三天。”
“后来……后来盒子就不见了。”
“盒中是何物?”张若尘问。
“我不知道。”赵青蝉摇头,“但那盒子很特别,触手冰寒,像是……像是玉石质地。”
敖清银眸微眯:“玉石盒子?三十年前,你父亲交给天师府的那半份本源,就是封在一个寒玉盒中。”
她看向张若尘:“盒子上刻有龙虎山秘传的三清封魔印,由你师父亲手施加。”
“除非天师府嫡传,否则无人能解。”
张若尘心头一震。
他猛然想起,临行前师爷张静清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那句“问问那条白龙”。
难道师爷早就料到……
“不对。”他摇头,“如果二叔拿走了那半份本源,又何必再来天师府求助?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除非,”敖清淡淡道,“他拿到的盒子是空的。或者……他根本打不开。”
她顿了顿:“又或者,他来天师府的目的,本就不是求助,而是……”
“而是确认那半份本源是否还在天师府。”张若尘接过话,思路豁然贯通,“如果还在,他就要想办法拿到;”
“如果不在,他就要知道在谁手里。”
赵青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可……可这说不通。”
“如果二叔真有不轨之心,他为何要让我来天师府?这不是让我察觉他的计划吗?”
张若尘看着她,忽然问:“赵小姐,你来天师府,是你二叔提议的,还是你自己的决定?”
赵青蝉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脸色越来越难看:“是……是二叔先提起的。”
“他说天师府是天下正道魁首,此事非他们不能解决。”
“但我当时觉得巫蛊门更近,主张先请他们……二叔却极力反对,说巫蛊门包藏祸心。”
她声音发颤:“我以为他是为家族着想,现在想来……他是怕巫蛊门的人看出端倪,坏了他的计划。”
“所以他将计就计,让你来天师府。”张若尘点头,“一来可以借天师府之手,解决妖物失控的风险。”
“毕竟若妖物彻底暴走,他的谋划也会落空;”
“二来可以试探天师府的态度,甚至可能借此接触那半份本源。”
“只是很可惜,那半份妖物本源,早就被我师父用来给天师府上下的弟子们打熬身体用了。”
龙傲天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小子够阴的啊!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在这儿累死累活,他指不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敖清走到坑边,俯视着逐渐平息的坑洞:“妖物形骸已毁,地碑在我们手中。”
“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天碑和人碑,以及那半份本源。”
“很明显,那半份本源没了,所以他才想着用人祭的方式,以邪法补充。”
“若让他成功,集齐三碑与完整妖源,炼化后的力量……”她转过身,银眸中首次浮现出一丝凝重,“恐怕就不只是称霸湘西那么简单了。”
张若尘沉吟片刻,忽然道:“赵小姐,你二叔平时可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或者……对湘西哪些古迹特别感兴趣?”
赵青蝉努力回想:“二叔痴迷古籍,尤其喜欢收集关于上古异闻、风水地脉的孤本。”
“他常去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万卷楼。”
“万卷楼?”
“湘西一带最大的古籍交易黑市,在沉陵一带,表面上是个旧书店。”赵青蝉解释道,“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
“二叔是常客,据说和楼主有些交情。”
张若尘当机立断:“傲天,你带这半块地碑和赵小姐立刻返回天师府,将情况禀报师爷。”
“石碑需以雷法持续净化,你的功力最合适。”
“我陪敖清前辈去一趟万卷楼,查查赵山河的踪迹。”
龙傲天瞪眼:“为啥不是你回去?我跟前辈一起去查啊!”
“因为你太显眼。”张若尘无奈,“你身上的气息盖不住,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石碑净化不能断,此事非你不可。”
“若只是我,还能用易容术,敖清前辈就更简单。”
龙傲天还想争辩,但看看悬浮的残碑,又看看自己还没恢复的雷炁,最终泄气地摆摆手:“行行行,我当搬运工。”
“你们小心点,那老小子想都不想就知道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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