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外院来请容棠出去,尽管在司马家女眷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在外面,他已经是顶门立户的一家主君,是要和各府权贵周旋的。
南宫璟正和几个世家子闲谈,见他出来,一通打趣,“看,司马家的娇客出来了。”
与他闲谈的正是容棠的对头郑久安,自从他认祖归宗,并没有传出多少家里的闲言,外人也无从得知他处境如何,只知道郑大公子正将自己的手头事全都移交给他,他逐渐代表左相府和上京权贵打交道。
两人一照面,都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名为“瞧不上”的气体,扭脸各自看向别处,把南宫璟整的那叫一个尴尬。
容棠看向的方向,淮王正向他摆手招呼,容棠和淮王没什么私交,胜在也没有嫌隙,就去与他交谈。
而郑久安看到的,就是永王,虽则与永王没有私交,但见容棠巴上淮王了,他就像是赌气一样,去和永王攀谈。
南宫璟被晾当场,容战经过他身边时,头都低下去两尺。
南宫璟目光颇有深意。
各自攀谈的时候,李德全又来宣圣旨了,除了给唐甜甜的赏赐,还有郡主规制应有的宅子和奴仆,以及朝服。
司马家接旨谢恩毕,欲将李德全奉上贵宾座,李德全笑呵呵回绝了,“咱家就腆着脸蹭容小伯爷的席位,等一会,还要去建安伯府宣旨呢!”
司马家此次办宴会还算低调,请的人也不多,至于淮王永王之流,都是自己愿意来的,本就是超出了司马家地位太多,给了相当大的面子。
这也让上京权贵们看清了司马家的价值。名载史册的司马智,在工部越来越有话语权的司马信,被皇帝誉为大越重器的唐扶云,自己拉起绝对兵力的容棠,在众人眼里,都是司马家的人。
有皇子争相来拉拢,在正常不过了。
司马家临时商议了一下,将品阶高的官员,公子,皇子单独安排在正厅,其余接到请帖的平级或者下级官员,还在偏厅坐八仙桌,两边菜品一样,炭火一样。
正厅安排的是小条几,两人一桌,李德全果然和容棠分到了一起,乐得脸上开花,“咱家就知道容小伯爷是不嫌弃奴婢卑贱的。”
换成别人,他绝不会提这种要求,只有在容棠身边,哪怕他是个太监,也感受到一种平等。
他很难说清这种感觉,做为天子近侍,满朝文武,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八九品小吏,人人都很尊敬他,但转过头去,也人人都看不起他,骂他阉人。
只有容棠,切切实实把他们当成人,不因为天子近侍着意巴结,也不因他是阉人看不起他。容棠给他的感觉,只要站在他面前的,没有对他展露敌意的,皇帝也罢,乞丐也罢,全一样。
“容小伯爷,咱家和陛下说过,日后还派你出兵,咱家还做你的监军。”
好怀念一起打劫,啊不,一起杀富济贫的日子,那竟是自己平淡如水的生命里,最值得炫耀的一段时光。
“一定。”
他们相谈甚欢,耳中听到外面嘈杂声,在正厅下首做陪的司马智和司马信走出去看情况,容棠手打个手势,容战也出去了。
须臾司马信回来,向大家表达了歉意,“一点家务事,不碍的,大家继续,别坏了兴致。”
正厅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就算好奇,也是私下里打听,并不会当场扫兴,否则就失去了拉拢意义。
然而也就是这一会的工夫,外面又过来几个人,一人俯在永王耳边说了几句话,永王脸色大变,匆匆离席。
京兆府也有人来找南宫璟,南宫璟看了容棠一眼,起身告辞。
再然后,就是容战进来禀报,“主子,家里出事了。”
他声音很轻,除了李德全,没人听到,李德全说了声,“小伯爷,需要帮忙吗?”
容棠一笑,“些许家事,自行处理,李公公在这里吃好,稍晚些再去我伯府。”
他往外走,正赶上司马信转回头,“甥女婿要走了?”
容棠道:“处理些许家事,年后再聚。”
拱手拜别后,出门上马就向容战说的地方去。
一路上,容战也简要说了司马家发生的事。
“是唐小姐的父亲来了,非要将唐小姐和唐少爷接回唐家去,司马家不乐意,两个舅爷软磨硬泡,把他拘在一间屋子里出不来。不过,倒是收了唐家大房独子唐出云的礼,好言好语,愿意和大房继续以亲家亲戚往来。永王那边,是收到楚家求援,据说七公主带了上百禁军去楚家讨债了。楚家不怕七公主,却怕禁军,只能叫了永王去解围。”
讨债那事,昭翎闹得这么大,摆明了不成功不罢休,永王再怎么护持楚家,不可能伤害到昭翎,容棠也就放心处理自家的事。
不过……
“传信给十一他们,去给昭翎略阵,万一打起来,揪住楚家人狠揍。”
容千奇拐了一个弯,拐向了娱乐馆那边,当日带去南征的上百江湖中人,有些愿意继续跟他混,回了京就换了身份常驻军营。有些不愿意受朝廷约束,就除了军籍,统一归于高志远领导,直接也为容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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