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治盯她一眼,跟谁自称老子呢?
容棠憋着气道一声,“告辞。”
拂袖而去。
郑长宁脸色惨白,望着郑长治一时无措,“大哥……”
郑长治也不想面对他,转身走了另一个方向。
郑长宁追上去凄声辩解,“大哥,我不想伤害敏舒,可是我心里过不去 这样把她娶回郑家,也保证不了给她幸福……”
“所以你选择这个时候抛弃她!”
郑长治没有停留,上了自己的马车,清俊的脸上是默然神色,“长宁,你不是她生的,所以我也从没想过为难你。敏舒是我亲表妹,曾经我想过你娶了她,和崔家关系亲近,舅舅也能分一些心思在你身上。现在是你亲手将崔家的助力推开,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郑长宁面如死灰,他对崔敏舒的感情奇特,参杂了很多,青梅竹马是一方面,崔家的助力是一方面,真心也有三分在里面。
如果他对崔敏舒纯纯只是利用,那不顾一切娶他进门也能做到。偏偏是那三分喜欢,让他接受不了世俗的指点,选择了逃避。
终究是爱的不够罢了。
容棠回到伯府,蕊儿从门内扑过来哭诉,“伯爷,你去看看小姐吧,她很不好了。”
那天她随侍在侧,因腹痛离开如厕,成了唯一存活的侍女,却也被事后追责打了板子,要不是容棠求情,宣宁帝能下令打死她。
这当然是迁怒之举,事后蕊儿养伤许多天,刚刚能动。
容棠吃了一惊,他都把唐甜甜放在自己院子里了,还能怎么不好?
及至近前,才发觉唐甜甜真的憔悴很多,双眼无神盯着某处。
她有一半西域血统,却也是从小接受大越教育。生死关头爆发求生的意志,过后还是深陷名声被毁的绝望和自我怀疑中。
唐夫人还在劝她,“好孩子,你要振作起来,小棠这些天是忙着追凶,没顾上来看你。何况你现在不就在伯府住着吗?等下问问陶管家,他回来歇在哪了,娘陪你去看他。”
唐甜甜的手深深插进头发里,“我不想逼他,不能逼他。娘,今晚我们回去吧,回郡主府去。”
皇帝虽然赐了宅子,但唐甜甜一向住在司马家,如今出了这事,她只想回自己的住处去,谁也不见。
容棠停了片刻,忽然觉得心乱如麻,转身去了外院大书房。
“伯爷,伯爷。”蕊儿带着哭腔追了几步,又被唐甜甜叫走,“蕊儿,你回来,别逼他。”
容棠刚进书房,凤轻轻又如一股轻烟闪了进来,“咱们问出来的内幕没有错,这事和六皇子脱不了关系。”
没有方向不好查,之前把注意力放在睿王身上,很多事查起来没有头绪,现在转变方向,发现这个一向低调的皇子野心这么大。
“昭翎公主在宫里探听到的消息,南宫珣打算请旨纳崔敏舒为侧妃。他原先是打算娶做正妃的,因着郑崔两家联姻被阻了。现在倒好,要纳侧妃。”
容棠手里捏着一支湖笔杆子,一用力捏断了,“好算盘,原先攀不上的人,打落泥潭,他倒成了救世主。一个还没封王的皇子,朝堂上助力都没有几个,胆子倒是挺大。”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明一暗,已经把六皇子查得亵裤几条都一清二楚。但二人也同样明白,六皇子的罪也不能暴露在明面上,要不然宣宁帝太丢脸了。
“你要怎么对付他?”
“既然他偷偷做坏事,咱们当然也是偷偷惩罚他,明面上搞他,陛下就是再恼恨他,那也是他亲儿子。放心,等西昆仑使团一走,我有的办法。”
眼见容棠神色黯然,似有不决之事,凤轻轻又问,“你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容棠烦躁的抓抓头发,几乎把假发髻抓掉了,”是甜甜啊!我今天才知道,她对我的情义超出了一般夫妻情侣。”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是她未婚夫,她会把一颗心放在你身上再正常不过。”
容棠更忧郁了,“别人打趣我,可你明知道我……我不能和她成婚。一开始我就想告诉她实情,可这个倒霉的姑娘一直不顺,我不想暴露身份的前提下,退婚就会伤害她。后来我又想,如果这个身份一定要成婚才能让人不起疑心,那甜甜也是一个好对象。我告诉她实情,她愿意陪我演戏就演戏,不愿意也不会伤心,我给她留足后路,不让她被人诟病。可现在,她把心放我身上了,我却不能给她真正的婚姻。”
“怎么不能啊!”
凤轻轻心里泛起奇怪的涟漪,容棠和唐甜甜是有姻缘的,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容棠真正女儿身的几人之一,说不清她算出这分钟姻缘时感觉有多逆天。
那一刻她怀疑自己出错了,可一场大火,却以诡异的方式正让她的卦象变成真的。已经有两个姑娘应劫了,容棠能躲过吗?
“可我也是女儿身……”
容棠抱住头自责不已,“我早该告诉她的,让她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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