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尚书气恼无比,但一想他答应辞官,又压了脾气,他的银子也不是这么好讹的,看他明早上朝不辞官,自己弄死他。
“好,你给本官写收据。”
谁料容棠真就写了,“今收到罗尚书五万两,承诺辞去户部侍郎职位,如反悔,双倍赔偿。”
罗尚书捏着这张纸,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心情。
“行,不过本官丑话说在前头,要辞就保证辞得掉,不痛不痒说一句,完事还在户部恶心本官,本官可是不依,逼急了,本官也不是好惹的。”
“妥。”
罗尚书忍痛拿了一大叠银票,不放心,再加一句,“以后户部账目的事,你永不可再提起。”
“得加钱。”
“你……你如此厚颜无耻,本官怎么确定你真的不说?”
“我发誓,罗大人的烂账永不提起,如有违背,四个老婆生的儿子都不是我亲生的。”
罗尚书都气笑了,手哆嗦着点他,“行,够狠,本官收了你这誓言。一万两,拿去。”
“少了点吧?毕竟用我儿子发得誓?!”
罗尚书破功,下手抢夺银票,“没有了,被你搜刮干净了,本官拼着一条老命,来呀,互相伤害吧!”
容棠感觉挤得差不多了,施施然把银票揣起来,“罗大人别恼,行了,咱两个算扯平了,以后共事愉快。”
罗尚书想了一夜没想明白,他都要辞官了,还怎么共事。
容棠紧赶慢赶回府,何大伴已经等着宣旨。
“建安伯比咱家出宫还早,怎么回府这么晚。”
“抢钱去了。”
容棠说话向来不避讳,何大伴直咋舌。
“建安伯也别说陛下小气,春耕快到了,陛下忧心民事。听说工部改进了曲辕犁,制作需要大量的铁器,虽说后期能回本吧,眼下还需国库投资。工部这一次周转不开,向户部开了口,统共那些预算,金羽卫署衙和大越民生,陛下没得选。”
也就是何大伴愿意和他交心,不然皇帝不需要向谁解释。
说起来,宣宁帝自己也不好意思,又想马儿快快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没事,陛下待我如亲儿子一般,我当然要待陛下如亲爹般孝敬。”
何大伴哆嗦一下,替陛下恐惧,容棠的爹可不好当。
送走何大伴,容棠把鼓鼓囊囊的银票交给陶管家,“入了公账吧。”
陶管家喜得眼珠子铜铃大,这一下,能支应两年有余,伯爷搞钱就是有本事。
“这哪抢……哪赚来的?”
随口一问,换来主子的莫测高深。
第二天容棠上朝去了,当殿卸了户部侍郎职位,改成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新署衙,叫什么“金羽卫”总指挥使,正四品衔。
此时朝中大臣尚不知这署衙日后怎样的嚣张跋扈,也不知其主管什么业务,只觉得像是单独给容棠配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衙门,论职能品级,当然比户部侍郎差得远。
因此,没人异议。
就算有不同声音,除了几个低品级编制,这个新署衙连运转资金都没批下来一文钱,光杆子司令,能办个屁的差。
说不定陛下嫌他得罪人,扰乱朝堂纪律,特地撵他滚蛋,因为听起来,这个职位不用天天上朝,闲散的很。
当然,他们现在绝计猜不到,金羽卫在日后更得罪人。
罗尚书一直都是懵逼状态,也没听容棠辞官啊,怎么就批下来了,换了个衙门,降了品级,当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指挥使?
好在也是不在户部了,随便他去恶心谁,只要不来恶心自己。
下了朝,罗尚书问他,“你什么时候辞的?”
容棠眨眼,“昨晚啊!我连夜辞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罗尚书不太信,但他没证据。
在百官讨论这个新署衙什么性质时,户部官员都去了户部衙门,因为除了罗尚书等几人讨厌他,也有舍不得的他的,要给他送行。
新的左侍郎还没就任,据说是崔中丞推举的一位地方州官,廉洁奉公,名声在外,容棠还要等几天交接给他。
到晚上,同僚办酒邀他,最后一次相聚了,欣然前往。席间罗尚书阴阳怪气的,他也不恼,惹得他几个副手安慰他,“大人有本事,到哪高就都能做一番好成绩。金羽卫眼下虽然品级低,但俗话说得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一个新署衙,大人当家做主,也挺舒心。就可惜咱们户部刚刚抬头挺胸不被陛下责骂,又该回到从前了。”
容棠起来说了几句场面话,“哪里,我就只是有点小聪明,比不上罗尚书的大智慧和郑侍郎的大气魄。诸位在罗尚书,郑侍郎,和新任侍郎的带领下,必然再登高峰。来,共饮此杯。”
“共饮。”
一转眼,到了高家嫁女,六皇子娶正妃日。
容棠上午和新侍郎交接完,下午就去了高府。
由于上次高娴一共和崔敏舒,王芙两个人产生了不愉快,这一次,是和静一个人来这边吃酒,另外三人早早的去了六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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