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矩阵还在扩张！"张岩的声音透着焦虑，"已经超出了实验室的范围。"
"切断主电源！"约翰逊冲向控制台。
"没用的。"克劳盯着量子调谐器的读数，"它已经形成了自维持回路。现在切断外部能源反而会让它变得不稳定。"
艾琳仍然站在装置前，她的轮廓在能量光芒中显得有些模糊。"不要干扰它。这是必经的过程。"
"通知安保部门疏散附近区域。"莫琳对戴维说，"任何情况都——"
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高挑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她有着典型的德克里特人特征：银色的皮肤和略微发光的眼睛。但不同的是，她的额头上有一圈复杂的符文纹路。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奥菲利亚平静地说，仿佛眼前的异常景象再正常不过。
"教授，这里现在很危险。"莫琳说。
"恰恰相反。"奥菲利亚走向能量矩阵的边缘，"这可能是最安全的时刻。装置正在重建它的稳定结构。"
"你知道这个？"张岩惊讶地问。
"我们德克里特人研究量子现象已有数千年。"奥菲利亚的手指轻触能量场，激起一圈涟漪，"这种自组织模式我很熟悉。"
"所以议会才派你来。"莫琳说。
"部分原因。"奥菲利亚点头，"还有就是...这个。"她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印记。那图案与艾琳身上的虚空印记惊人地相似。
"你也有？"戴维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别紧张，年轻人。"奥菲利亚微笑，"这个印记在我们德克里特人中并不罕见。我们称之为'量子印痕'。它让我们能够直接感知和操控量子态。"
"所以虚空印记其实是某种量子调谐装置？"张岩问。
"不完全是。"奥菲利亚走向艾琳，"它更像是一把钥匙的印模。而真正的钥匙..."她指着装置，"就在这里。"
装置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能量矩阵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艾琳猛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那些坐标...它们不仅指向遗迹的位置，还显示了启动的顺序！"
"具体说说。"莫琳示意张岩记录。
"像是某种共振序列。"艾琳说，"每个装置都需要特定的能量频率，而顺序错误的话..."
"整个系统就会崩溃。"奥菲利亚接过话头，"就像一首交响乐，每个音符都要在恰当的时刻奏响。"
"但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约翰逊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所有装置并按正确顺序激活它们..."
"事实上，"克劳指着数据流，"根据能量波动的规律，我们可能只有两个月。这个矩阵的稳定性在逐渐下降。"
"教授，"莫琳转向奥菲利亚，"德克里特有多少关于这些装置的研究资料？"
"不多。我们一直把它们当作普通的量子装置在研究。直到最近，当它们开始出现共振现象..."
她的话被一声尖锐的警报打断。能量矩阵突然剧烈波动，实验室的设备开始发出不祥的声响。
"出什么事了？"戴维问。
"某种干扰信号。"张岩飞快地检查读数，"来自...来自混沌漩涡的方向！"
艾琳发出一声痛呼，单膝跪地。奥菲利亚也皱起眉头，手臂上的印记开始发光。
"它在反抗。"艾琳艰难地说，"那个被封印的存在...它感知到了我们的行动。"
约翰逊的缓冲系统开始冒出火花："能量水平快要超出承受极限了！"
"让我来。"奥菲利亚闭上眼睛，她额头上的符文亮起微光，"艾琳，跟我一起，用印记的力量稳定矩阵。"
两人的印记同时发光，与装置产生共鸣。能量矩阵的波动开始减弱，但干扰信号仍在持续。
"张岩，"克劳突然说，"你注意到了吗？这个干扰信号...它也是有规律的。"
张岩调出波形图："你说得对！它不是随机干扰，而是...某种讯息？"
"记录下来。"莫琳命令，"可能对了解我们的对手有帮助。"
"有意思。"克劳操作着量子调谐器，"信号中似乎包含着空间坐标。但不是指向混沌漩涡，而是..."
"指向下一个装置的位置！"张岩兴奋地说，"它在与其他装置共振，这个干扰信号实际上是——"
"是另一个装置发出的求救信号。"艾琳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它感受到了威胁，正在呼唤其他装置。"
"威胁？"莫琳皱眉。
"有人...或者某种存在，正在强行激活它。"奥菲利亚说，"用了错误的方式。就像那些装甲人一样。"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张岩说，"在他们把事情搞砸之前。"
能量矩阵终于完全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精密的立体结构。装置表面的符文也变得清晰起来。
"看。"奥菲利亚指着那些符文，"这是一个完整的导航系统。显示了前往每个装置的安全路径。"
"还有时间窗口。"艾琳补充道，"每个装置都有最适合激活的时机。错过了，就要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就是为什么要按特定顺序激活它们。"张岩恍然大悟，"每个装置的激活都会为下一个创造合适的条件。"
"我们需要一艘更快的船。"约翰逊说，"极光号的引擎需要大幅升级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德克里特最新的曲率引擎技术可以帮上忙。"奥菲利亚说，"如果议会同意的话。"
"他们必须同意。"莫琳说，"现在我们至少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事态的紧急性。"
"问题是，"戴维看着能量矩阵，"还有谁也知道这些？那些装甲人背后的势力显然已经采取了行动。"
"不止他们。"艾琳指着干扰信号的波形，"这种强行激活的手段...显示对方对装置的原理有相当深入的了解。"
"某个远古文明的后裔？"张岩猜测。
"或者是一直在暗中研究这些装置的势力。"克劳说。
"无论是谁，"莫琳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找到发出求救信号的那个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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