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贝齿轻咬下唇,那抹红晕更盛,几乎蔓延到了耳根。
“此事…关乎国本,关乎朕…与这皇位之安稳。”
魏渊放下银箸,正襟危坐,沉声道:
“陛下但说无妨,臣力所能及,必当效死。”
明成天皇似乎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低垂了一瞬,随即再次坚定地抬起,直视魏渊,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断:
“朕…乃女帝。”
她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语速加快了些。
“自古以来,女帝临朝,根基难固。朝野内外,暗流涌动,觊觎者…不知凡几。纵有国公神威护佑,然国公…终有归期。”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膝上的衣料,指节微微发白,那份少女的羞涩与身为天皇的孤注一掷在她脸上交织:
“朕…思虑良久。若想真正坐稳这江山,断绝宵小之念…唯有一法。”
她停顿了一下,烛光在她眼中跳跃,仿佛燃烧着某种火焰:
“朕…恳请魏国公…赐朕…一子!”
“噗——咳咳咳!”
魏渊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闻言差点没把酒全喷出来,饶是他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刻也被这石破天惊的请求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位脸颊绯红却眼神无比认真的少女天皇,脑子里仿佛有千万只铜锣在敲!
“陛…陛下?!您…您说什么?!”
魏渊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赐她一子?!这…这简直…匪夷所思!
明成天皇被他剧烈的反应弄得更加羞窘,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但声音却异常清晰而坚定地再次响起:
“国公乃天朝上使,神威盖世,智勇无双!您的血脉,必是世间最尊贵、最优秀!若此子降生,身负天朝神将与日本天皇之双重血脉,其地位之尊崇,其继承之正统性,将无可撼动!纵使朕…将来…此子亦能承继大统,保江山永固!此乃…此乃朕能想到的,最稳固国本之法!”
魏渊这下彻底听明白了,也彻底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冰美人天皇。
好家伙!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借种?!借的还是他魏渊的种?!用他这“天朝上使”的“优良基因”和“尊贵血统”来给她的天皇之位加上一道终极保险?!
这思路…清奇!大胆!简直…简直是政治生物才能想出的绝户计!
魏渊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脸上表情极其精彩,混合着震惊、荒谬、哭笑不得,还有一丝被当成“种马”的微妙不爽,虽然对方是天皇。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一点,试图委婉拒绝:
“陛下!此…此事万万不可!这…这于礼不合啊!”
他搬出了最常用的挡箭牌。
“我…我在大明已有发妻,且育有子嗣!我魏氏一门,家法森严!族中子弟,取名亦有排序,岂能、岂能在异邦?这、这成何体统!”
他试图强调“家法”和“排序”的重要性,潜台词就是。
我们老魏家规矩大着呢,孩子名字都不能乱取,更别说在外面搞出个天皇继承人了!这不符合核心价值观!
谁知,明成天皇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执着和“通情达理”。她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未退,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意味:
“家法…朕可尊重!排序…朕亦可遵从!国公在大明有家室,朕…知晓!”
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切。
“朕…不求名分!此子…只需是国公血脉!诞生后,朕自会以天皇嫡子待之,赐予他应得的一切尊荣!国公若不愿相认,朕…绝不强求!只求…只求国公…应允此事!”
她看着魏渊,那眼神仿佛在说:规矩?名分?我都可以不要!
我只要你的种子!有了它,我的皇位就稳了!至于孩子叫什么名字,排第几,甚至认不认你这个爹,都无所谓!
魏渊彻底无语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为了皇位豁出一切、连“借种”这种惊世骇俗的主意都想出来并付诸行动的少女天皇,看着她那因酒意和决心而显得格外娇艳又格外脆弱的脸庞,再看看这空旷得只剩两人的大殿…这氛围,这条件,这请求…
拒绝?似乎显得他魏渊太过不近人情,而且…似乎也辜负了对方如此“信任”他血脉的“优良”?
答应?这…这怎么感觉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了呢?虽然对方是位绝色天皇…
魏渊内心天人交战,脸上表情变幻莫测。
最终,他长长地、仿佛极其沉重地叹了口气,端起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副“为国牺牲”、“勉为其难”、“盛情难却”的复杂表情,用一种极其“沉痛”的语气说道:
“唉!陛下…陛下为江山社稷,竟至如此!我…我…”
他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语气“悲壮”。
“我…身为天朝上使,总揽讨逆军事,更有匡扶正统之责!陛下所虑虽非常理,然…确系稳固国本之非常手段!为社稷计,为陛下计…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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