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踏出混沌地裂隙的刹那,周身光茧正经历着法则的蜕变。
十二道星轮如琉璃铸就,每道轮辐都镌刻着三千界的生灭图腾——湮灭的星辰在轮缘重组时迸射银蓝电光,星核炸裂的瞬间可见亿万道符文如蛛网蔓延,每道符文都流淌着寂灭法则的幽光。
新生的世界于轮心绽放出莲华状的光纹,花瓣脉络间流淌着混沌初开的鸿蒙紫气,花蕊中甚至能看到先民捏土造人的模糊剪影。
混沌斧吸收的本源之力在他掌心凝成玄奥符文,那些流转的光纹时而化作盘古开天的斧影,斧刃劈开混沌时溅起的光雨在掌心跳动,每滴光雨都封印着一个微型世界的生灭,光雨表面浮现着天道法则的蝌蚪文。
时而化为三世道果的虚影,凡人之躯的坚韧如青铜鼎纹般古朴、神龙之体的霸道似烈焰焚天般炽烈、剑仙之魂的凌厉若霜刃破风般冷冽,三色彩练交织时,竟有天道钟磬之声从符文裂隙中渗出,仿佛亿万道经文在虚空中诵唱,那声波震得混沌地边缘的时空乱流都泛起涟漪。
他尚未在混沌地边缘完成调息,丹田内的太极印便骤然发烫——大陆极北的玄冰墓冢正传来惊天爆响,万千道裂痕如蛛网般撕裂永冻的冰层。
沉睡两千年的武者造无神破土而出时,青铜棺椁碎成齑粉的轰鸣与玄铁锁链崩断的锐响交织成刺耳的音浪,声波震得冰原下的万年玄玉脉嗡嗡作响,玉脉中封印的远古冰魄竟被震出丝丝裂纹。
他指尖捏碎的"镇武司"残牌上,"无神"二字正渗出暗金色血珠,每滴血珠落地便炸开武道罡气,在冰原上刻出深达十丈的拳印。
拳印边缘凝结的冰晶竟呈现出斧劈剑斩的兵器纹路,隐约可见"镇武司"当年封印他时的战阵残痕,那些残痕中甚至还残留着封印者的精血,如今已化作暗红色的诅咒纹路。
这则消息如雷火燎原般席卷东域,从东海之滨鲛人国的珊瑚宫殿顶珍珠串成的风铃,到西漠绿洲修士聚落沙蜃塔上流转的星图符阵,关于上古武者复苏的传闻以灵鸽传书的银铃脆响、符阵投影的流光溢彩飞速扩散。
灵鸽振翅时,脚环上的传讯符纸泛着微光,将造无神复苏的消息传遍每一个修士聚集的角落。
符阵投影在沙漠上空,呈现出玄冰墓冢崩裂的景象,让西漠的沙虫都躁动不安。
造无神复苏的第三日,轩辕山的镇山古碑便出现异象——原本刻着"黄帝问道处"的碑文突然渗出墨色流光,那流光如活物般在石面游走,所过之处碑刻古篆纷纷剥落,露出底下更深邃的武道刻痕,那些刻痕中蕴含着上古时期的战斗场景,隐约可见黄帝与蚩尤大战的画面。
待到晨光刺破云海时,碑面已被新的战书覆盖:"闻任逍遥得开天斧真意,号称大陆最强。吾造无神,当于轩辕台,试尔斧是否能劈吾拳。"
战书墨迹呈现古铜色泽,每一笔都深嵌石脉三寸,碑石被拳劲震出的蛛网裂痕中渗出武者特有的罡气,在空气中凝成不断流转的"武"字残影。
残影翻涌间,上古战魂的嘶吼与兵器交击的金戈声隐隐传来,震得轩辕山脚下的灵泉都泛起圈圈涟漪,泉眼深处甚至浮现出模糊的战阵虚影,那是造无神两千年沉睡前与百位宗师决战时的残像投影,残像中他的拳风所过之处,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当任逍遥的身影出现在轩辕山巅时,云海正被磅礴拳风压成漏斗状。
造无神负手立于祭天台中央,玄色道袍上绣着的万千剑痕随着他的呼吸明灭不定——那是两千年沉睡前,他与百位宗门宗师决战时留下的伤口,每道疤痕都曾浸染过成名高手的精血,此刻在山风中竟渗出淡淡的腥甜气息,血珠落地便化作寸许长的剑刃虚影,刃口还凝结着当年对手的武道真意,那些真意中蕴含着不同宗门的绝学,如今却被禁锢在剑刃虚影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他的银发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仿佛蕴含着武道真意,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冷光,发梢偶尔迸出火星,那是精纯到极致的罡气外溢,火星落在山巅的岩石上,竟将岩石烧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眉心那道竖形剑疤突然裂开,露出内嵌的半截断剑,剑身上"无神"二字与任逍遥眉心的竖眼产生奇异共鸣,只是那共鸣中裹挟着截然不同的霸道杀意,如同冰封千年的古剑突遇烈火,迸发出毁灭一切的渴望,剑刃震颤时竟在虚空中划出细小的空间裂缝,裂缝中渗出混沌气流,那气流中蕴含着毁灭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你就是那个依靠神器称尊的后辈?"造无神的声音如古钟轰鸣,声波撞在祭天台的青石栏上,震得栏柱上的龙纹浮雕簌簌落尘,龙目镶嵌的夜明珠迸出火星,落在石面上竟烧出深可见骨的坑洞,坑洞中还残留着高温灼烧的痕迹。
他随意挥出一掌,掌风如刀扫过祭天台,千百道沉睡的武道刻痕竟从石缝中跃起,化作斧钺钩叉的虚影劈向任逍遥,那些兵器虚影边缘泛着幽蓝罡气,显然是由两千年积累的战意所化,每道虚影都带着击碎灵脉的霸道拳意,虚影交错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兵器网,网眼处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随时会射出致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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