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
他披头散发,身上的黑袍早已破烂不堪,双手双脚被粗大的锁链束缚,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嵌入虚空,仿佛连接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最令人心惊的是——
他的双眼,被两条金色的符箓死死封住,符箓上写着"天规"二字!
"这就是……阎王?"苏霜宁声音发颤。
侯烨没回答,而是大步走上前,静竹棍一挥,直接劈向囚笼——
"铛!"
火星四溅,囚笼纹丝不动!
"没用的。"阎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这是玉帝亲手设下的禁制,除非……"
"除非什么?"侯烨皱眉。
阎王缓缓抬头,尽管双眼被封印,但侯烨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除非你能找到'判官笔'。"
"判官笔?"苏霜宁一愣,"那是什么?"
阎王低声道:"轮回盘的钥匙,也是唯一能解开天规封印的东西。"
侯烨眯起眼睛:"它在哪儿?"
阎王沉默片刻,缓缓道:"被天庭……藏在了'生死簿'里。"
"生死簿?!"苏霜宁瞪大眼睛,"那不是记录凡人寿命的东西吗?"
"不。"阎王摇头,"真正的生死簿,记录的是三界众生的'命格',而判官笔……是唯一能改写它的东西。"
侯烨冷笑:"所以,天庭把钥匙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阎王点头:"生死簿由四大判官轮流看守,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侯烨嗤笑一声:"寻常人?"
他转头看向苏霜宁:"你觉得,咱们算'寻常人'吗?"
苏霜宁眨了眨眼,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当然不算!"
侯烨咧嘴一笑,静竹棍在肩头一扛:"行,那咱们就去会会这四大判官!"
阎王忽然道:"等等。"
"怎么?"侯烨回头。
阎王缓缓抬起手,尽管被锁链束缚,但他的指尖仍凝聚出一缕幽光,轻轻一弹,没入侯烨的静竹棍中。
"这是我的'阎罗印',可助你暂时蒙蔽天机,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侯烨掂了掂棍子,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力量在棍身流转,咧嘴一笑:"够了!"
说完,他拽住苏霜宁,转身就走!
阎王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记住,判官笔在'崔珏'手中……他最恨的,是贪官。"
侯烨蹲在忘川河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静竹棍上的纹路。
"判官笔……正好鼠三风那小子手里的笔尖……"他低声念叨着,忽然抬头看向苏霜宁,
"你还记得那小子当时怎么说的?"
苏霜宁正往嘴里塞着从阎王殿顺来的贡品糕点,闻言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唔……我记得他说是在蜃气湾的宫殿里捞到的?"
“我这把寒霜剑,也是在那拿的,老好用了!”
说完还向着侯烨比划着。
"对!"侯烨猛地站起身,"那根柱子上有地府的标记!"
随后看向苏霜宁,“你咋连别人贡品都吃。”
静竹棍突然"嗡"地一震,棍尾青铜环无风自动。
苏霜宁连忙把最后半块糕点塞进袖袋,含混不清地问:"怎么了?"
"有东西在靠近。"侯烨眯起眼睛,"不是亡魂。"
忘川河面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涟漪,原本逆流的河水诡异地平静下来。
远处传来"吱呀——吱呀——"的摇橹声,像是老旧的木船正在破水而来。
浓雾中缓缓浮现一艘乌篷船的轮廓,船头挂着盏幽绿的灯笼,灯罩上赫然写着"引渡"二字。
"摆渡人?"苏霜宁下意识按住剑柄。
侯烨却冷笑:"你见过哪个摆渡人用金丝楠木当船板?"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好像侯烨遇到的摆渡人都没几个好的!
要不下次看到摆渡人直接开打就完事吧。
果然,那船靠近后才发现,看似破旧的乌篷竟是用千年雷击木打造,船身每一块木板都刻着镇压邪祟的雷纹。
船头站着个披蓑衣的瘦高身影,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个苍白的下巴。
"两位……要渡河否?"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听得人牙酸。
侯烨没答话,静竹棍往肩头一扛,歪着头打量对方:"你这船,载活人吗?"
蓑衣人低笑:"活人死人,上了船都一样。"
"是吗?"侯烨突然咧嘴一笑,棍尖"唰"地挑向对方斗笠,
"那让我看看,死的还是活的!"
"铛!"
金石相击之声炸响,斗笠下根本不是人脸,而是张鎏金的雷部神将面具!
"果然是天庭的狗!"侯烨旋身后撤,静竹棍在河面划出半弧青光,
"霜宁,准备打架!"
蓑衣人缓缓直起身,蓑衣簌簌脱落,露出浑身缠绕的锁魂链。
每根锁链上都串着七八个痛苦扭曲的亡魂,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凄厉哀嚎。
"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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