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阴风阵阵,吹拂着残破的战场,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是在为逝去的强者哀悼,又像是在为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而惊叹。
银白色的光痕,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留下一丝丝冰冷的、神秘的气息,那是时间法则的余韵,是刚才那一剑的恐怖见证。
灵环儿轻蔑地哼了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向汪长老那摇摇欲坠的魂魄。
她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一缕银发垂落颊边,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加灵动,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哎呀,这位老前辈,您怎么不反抗了呢?难道是……想让一让晚辈么?”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垂死的猎物:“真是不好意思,怪晚辈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让前辈您……都没反应过来呢……”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汪长老那已经扭曲变形的魂魄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阴风阵阵,吹拂着灵环儿的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死神的低语。
林北玄站在一旁,看着灵环儿的表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真是……太会气人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汪长老的魂魄正在剧烈地波动,原本就淡薄的魂体,此刻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着,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显然,灵环儿的言语攻击,比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都更让汪长老痛苦。
现在,场上的主导权,已经完全被林北玄他们掌握。汪长老的生死,只在灵环儿的一念之间。
林北玄的目光,从汪长老的魂魄上移开,落在了远处的战场上。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银白色的时间法则痕迹,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冰冷的、神秘的气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一剑的恐怖与绝望。
林北玄扶手而立,衣袂在阴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一种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汪前辈,难道您就不好奇,韩青山为何会站在我这一方么?”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汪长老的残魂猛地一颤,原本就黯淡的魂体,此刻更是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心里一愣,是啊,这的确是个巨大的疑点。
太虚圣子韩千山,明显是死在林北玄的手里,否则,林北玄也不会一上来就对他痛下杀手,连一丝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而韩千山,又是韩家年轻一代的翘楚,是韩家未来的希望,是韩家崛起的基石。
按理说,韩青山应该对林北玄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足以泄心头之恨。
可现在,韩青山却站在了林北玄的身旁,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也正是汪长老一直没有完全相信韩青山已经背叛的原因。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丝侥幸,认为韩青山或许只是被逼无奈,或许只是虚与委蛇。
但现在,林北玄主动提起此事,难道……
林北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看着汪长老那惊疑不定的残魂,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青山,”林北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既然汪前辈如此好奇,你就给他……开开眼吧。”
韩青山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紧地抿着,像一条细细的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屈辱、不甘、痛苦,还有……深深的无奈。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现在就冲上去,与汪长老同归于尽,哪怕是魂飞魄散,也比现在这般苟延残喘要强得多。
他恨!他恨林北玄,恨他的阴险狡诈,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他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一部分魂魄,已经被林北玄牢牢掌控。只要林北玄一个念头,他就会生不如死,甚至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白痴,或者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子。
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以,他只能屈服,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听从林北玄的命令。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汪长老那残破不堪的魂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韩青山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像是秋风中摇曳的枯叶,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奈。
“汪前辈,事到如今,您还看不明白么?”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无尽的艰涩,“我……不过是主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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