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从我们抵达此地之后,他们就已经输了。”
“那咱们一直这么跟他们对峙,也不是办法啊。”尉迟云英难受的说道,“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屠杀俘虏,每天当着我们的面杀,杀了好多好多人。”
本来一脸淡然的寇相,听到这句话,眼中也闪过一丝怒色。
“用不了多久了!”
李平安看着夜色,声音也变得低沉。
像是在回答尉迟云英,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当天夜里,一切都和前几天一样。
吐蕃人照例驱逐百姓点火,百姓离开之后,李平安就派士兵,过去搞破坏。
吐蕃骑兵追来,灭火的人早跑了。
同样的事情,一晚上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不管是负责袭扰的士兵,还是守夜的吐蕃士兵,都有些麻木了。
甚至连索朗旺堆都觉得李平安夜不过如此。
可是在这天晚上半夜时分,索朗旺堆突然被擂鼓声惊醒。
冲出营房,发现整个大营内火光冲天,喊声四起。
“怎么回事?”索朗旺堆冲着亲卫大喊。
“回大元帅,俘虏们发生了大骚乱,咱们的粮草被烧了,战马被夺走了!”亲卫着急的说道。
“什么?!”索朗旺堆脸色狂变。
他之所以敢进攻维州,最大的底气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输来了骑兵。
而骑兵最大的底气就是战马。
不管是骑兵还是战马,都需要休息。
所以到了夜里,如果没有突发情况,除应急的守夜骑兵队之外,其他战马都会送到特殊的位置,由马夫进行喂养。
另外一个敢于跟李平安对峙的点,便是他囤积了足够数万大军吃很久的粮食,可以维持他跟李平安鏖战。
可这两个重要的支点都出现了问题。
“现在情况如何?”索朗旺堆着急问道。
“咱们的马全都没有了!”秦伟沮丧的说道。
“什么叫没了,那可是咱们吐蕃超过三成的战马!”索朗旺堆问道。
“马场有五百多兄弟在巡视,可暴动的俘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还藏匿了大量从城头射出来的床子弩的枪头当做武器。”亲卫说道,“他们夺了我们的战马,还在咱们的营地放火。”
索朗旺堆一听,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有了战马和粮草,他现在连个屁都不是。
再跟李平安对峙则没有任何优势。
“快派人去追啊!”索朗旺堆急得额头都出汗了。
“他们有人接应,大量的小火球不停的朝着咱们的人喷射,咱们的人根本不敢再夜里追!”
“废物,都是废物!”索朗旺堆气得跳着脚大骂:“俘虏营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把索朗扎吉给我砍了!”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俘虏突然暴乱,肯定有人组织。
俘虏营负责人扎吉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索朗扎吉是索朗旺堆的亲堂弟,以前索朗旺堆生气的时候,也说过要杀扎吉的话,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谁知道这次是真的假的。
万一自己把人砍了,回头索朗旺堆再后悔了,把自己砍了岂不是太冤了?
亲卫站在原地,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把扎吉给我砍了!”
索朗旺堆直接把自己的佩刀扔给亲卫。
亲卫眼皮一跳,接过佩刀转身就走。
他明白索朗旺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叔父,求您原谅我,这次扎吉闯的祸太大了!”
亲卫离开后,索朗旺堆微微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他父亲死得早,几乎可以说是叔叔一手教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叔叔脱不开关系。
而扎吉是叔叔唯一的骨血,叔叔临终之前,嘱托他一定照顾好扎吉。
索朗旺堆答应了。
这些年他也一直把扎吉带在身边,有什么好事,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堂弟。
扎吉在索朗旺堆的庇护下,越来越嚣张。
之前索朗旺堆还需要俘虏攻城,扎吉多少还有所顾忌,对待俘虏不敢太残暴。
后来李平安到了土坡,索朗旺堆害怕有诈,攻城行动也停止了,扎吉便彻底放飞自我。
贺禹和老六能如此顺利的组织这么多百姓一起暴动,扎吉和他的狗腿子功不可没。
索朗旺堆手下有大量的骑兵。
这些战马需要的草料是巨量的。
草料场一旦被点燃,根本灭不了。
而且俘虏们还牵走了战马。
黑天半夜的,俘虏们四散而逃,他又不敢把所有人派出去追,最后能找回来一成都要谢天谢地。
这次扎吉捅的篓子太大了,索朗旺堆也兜不住。
只能忍痛杀了这个堂弟。
“这应该就是李平安的真正目的吧!他果然是顶尖狡猾的对手!”
莽布支从旁边走出来,无奈说道:“咱们都想错了。”
他和索朗旺堆早就猜到李平安使用疲敌之计,肯定另有所图。
可是两人都认为李平安图谋的是城外某处险地,所以最近一直在小心提防着各处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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