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鱼抓着他胳膊,
"胖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上次还说要请我吃......"
"听话。"
林七夜按住她肩膀,
"你留在这儿,万一我们也失联,总得有个人报信。"
吴痕已经检查好武器,军刺别在腰后,
背上还挂了柄改装过的霰弹枪,枪膛里塞的是掺了朱砂的钢珠。
他踢了踢墙角的战术箱:"我把老张的电磁盾带上了,那玩意儿对血系妖兽有点用。"
两人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气喘吁吁的迦蓝。
老院长手里捏着张符纸,符面正渗出暗红血迹:"等等!
水厂地下有条古河,我刚用寻魂符探过......"
她突然咳嗽起来,手背青筋暴起,
"里面有东西,不是普通妖兽,像是......"
"像是被封了几百年的血煞?"
林七夜接过话头,他见过这种符纸,渗血说明目标怨气极重,
"院长,你留在这儿,我们去看看。"
迦蓝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小心爱神之箭。"
她声音突然低下去,"那东西和血煞......可能有关系。"
林七夜没来得及细问,吴痕已经拽着他往外跑。
夜色里,镇魔司的警灯划破黑暗,两辆摩托车轰鸣着冲进夜色。
风灌进衣领,林七夜摸了摸口袋里的雷火符,想起李真真床头那支水晶箭。
爱神之箭,血煞,失踪的小队......
他突然有种预感,今晚要见血了。
摩托车碾过坑洼的柏油路,震得林七夜膝盖生疼。
吴痕把油门拧到最底,风刮得人睁不开眼,他扯开嗓子喊:"七夜!你说那血煞能有多邪乎?"
"比你去年在乱葬岗碰到的红毛僵更难缠。"
林七夜抹了把脸上的风,后腰的雷火符硌得慌,
"那玩意儿专吸活人气血,胖胖他们要是被缠上......"
他没说下去,手指无意识攥紧车把。
吴痕突然减速,车头一偏冲进绿化带。
林七夜差点栽出去,抬头就看见废弃水厂的铁门歪在地上,
锈迹斑斑的"城南自来水厂"牌子半挂在门柱上,在风里吱呀乱响。
"到了。"吴痕跳下车,军刺在掌心转了个花,
"摄像头烧得挺彻底,连个渣都没剩。"
他蹲下身,用刀尖挑起地上一块黑黢黢的金属片,"看这熔痕,温度至少上千度。"
林七夜蹲在他旁边,借着战术手电的光,看见金属片边缘有细密的锯齿状纹路:"像被什么东西啃的。"
他站起身,手电筒光束扫过厂区——水泥地上有拖拽的血痕,
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厂房深处,血滴已经发黑,结着层暗褐色的痂。
"胖胖的战术靴印。"
吴痕用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凹痕,
"43码,鞋跟有块补过的橡胶,上回他说在夜市被烤串签子扎破的。"
他声音突然低了,"孔伤的登山靴印也在这儿,重叠着......"
林七夜顺着光束看过去,两组脚印在离厂房十米的地方突然乱了,像有人在这儿拼命挣扎。
水泥地被抓出五道深沟,最中间的血痕里嵌着半枚铜扣——是凤凰小队队服上的。
"进去。"
林七夜摸出雷火符别在指间,"注意头顶。"
厂房大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腐臭味裹着血腥味涌出来。
吴痕捂住鼻子:"这味儿......像泡了三个月的血豆腐。"
他晃动手电,光束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抓痕从地面一直爬到天花板,
每道抓痕里都凝着暗红的血珠,像被什么活物舔过似的。
"七夜!"吴痕突然拽他胳膊,手电光停在墙角。
林七夜凑近一看,差点咬到舌头——墙根堆着半片战术背包,
背带被撕成布条,里面的凝血散撒了一地,
还有半截通讯器,屏幕碎成蜘蛛网,上面沾着暗紫色的黏液。
"是胖胖的。"
林七夜捡起通讯器,背面贴着张便利贴,
是安卿鱼的字迹:"给胖胖的备用电池,别又弄丢啦!"
他喉结动了动,把通讯器塞进兜里,"往深处走。"
厂房二层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
两人同时抬头,就见天花板的通风管道晃了晃,掉下个黑黢黢的东西。
林七夜本能地扑过去推开吴痕,
那东西"咚"地砸在他刚才站的位置——是孔伤的电磁盾,盾面凹进去个掌印,边缘还挂着几缕灰白色的毛发。
"上面有人!"
吴痕甩霰弹枪上膛,钢珠擦着林七夜耳边飞出去,"叮"地撞在通风管道上。
管道里传来嘶嘶的叫声,像有人拿指甲刮玻璃,
接着"哗啦"一声,管道被撞出个大洞,黑红色的液体"噼啪"往下滴,滴在地上冒起青烟。
林七夜抹了把脸上的液体,黏糊糊的带着铁锈味。
他抬头,就见通风管道里探出个东西——半张人脸,半张兽脸,眼睛是两个血窟窿,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嘴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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