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走进亭台里单膝跪地拱手回禀。
“殿下,那陈国二皇子如今颇得陈国皇帝信赖,陈国皇后事件发生不久,陈国五皇子也骑马意外摔残废了,想来也是这二皇子的手笔”
“如此说来,这二皇子下手还真是利落。让你们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陆瑾延拿起小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影三取下身后背着的长布条摊在地面慢慢展开。
“回殿下,影五影六还在陈国继续跟踪陈国二皇子,这人心思缜密,我们暂且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影三语间虽没有怯意,可还是暗暗抬眸看了眼陆瑾延,见他手中的茶杯还算平稳后才缓了口气。
“不过观察陈国二皇子这些日子,我们的确发现了一点异常之处”
听到影三这样说,陆瑾延才垂眸看了他一眼。
影三恭敬的双手举着布条里的东西呈给陆瑾延。
“陈国二皇子除了平日里的生活往来,他隔两日便会去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且通常彻夜不归。那庄子派了重兵把守,我们花了几日的功夫才找到机会进去查看,在一间设了三道门锁的屋子里,我们发现了了这个”
陆瑾延接过了那画轴,他将扎带一圈圈回开,慢慢展开了画面。
看着画中的人,陆瑾延眸光怔了怔,不可思议的凝视着画卷。
可下一刻,他又发出一阵戏谑又肆意的笑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涌出,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畅快与惬意。
“看来这的确是他的宝贝,藏得这么好”
“是,整间屋子里全是这样的画卷,多得数不过来”
影三至今还记得他进入那房间时眼前带来的震撼,这陈国二皇子……简直是到了疯魔的程度。
“传信给影五影六,让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陈颂影这条命,会有人比咱们更急着去取”
陆瑾延将画卷收好,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尽,真是没想到陈国皇室还能出这么场好戏。
“是!”
影三退下后,陆瑾延才拿起茶杯,浅浅喝了口温热的茶水,目光里皆是讥讽之意。
入夜后陆瑾谰孤身一人上了艘湖心游船。
游船很小,仅一个中规中矩的房间,他轻轻推开门,便瞧见里面正亲自热酒烤鱼的陆瑾延。
烤架旁的窗口大开,一侧头便能看见湖面倒映的月圆。
“三哥难得邀我喝酒”
陆瑾谰踏步进去,不动声色的观察了眼四周。房间内陈设雅致,烛光柔和,矮几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热酒。一切并无不妥,看着的确是像寻常赏月饮酒。
陆瑾延见他进来,微微一笑,给他斟了杯热酒,示意他入坐。
矮几旁,两人相对而坐。
“听说桐州决堤一调案查清楚了,五弟终于可以稍稍松泛些了”
陆瑾延面上带着笑,将烤好鲜鱼夹到陆瑾谰身前的玉碟中。
烤鱼的鲜香顺着热气蒸腾而上,陆瑾谰确是心生警惕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人每次叫自己五弟都准没好事儿。
“怎么,怕我下毒?”
陆瑾延见他不动筷,自顾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吃起来。
“三哥找我何事不妨直说吧?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兜圈子”
陆瑾谰脑子里不断回忆这几天的事,思索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给自己挖了坑。
陆瑾延享受着嘴里的鲜香,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五弟说的是。你也知道,咱们兄弟几个,就你一人成婚了”
陆瑾谰看他的眼神又防备了些。
“这太子妃呢,看来也很合你的心意。只是……三哥得先提醒你一句,不止你这太子的位置,就连太子妃,也有人心存觊觎呢”
陆瑾延似聊家常般语气悠闲,他拿起酒杯喝了口热酒,看向陆瑾谰的眼神却全是嘲弄。
“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陆瑾谰放在矮几下的手逐渐握紧,显然不满他对陈忆源的调侃。
陆瑾延依旧面带笑意,他轻挑眉尾,从身旁拿起那幅画卷递给他。
“陈国的二皇子,手段狠辣不留余地,听说陈国几个皇子都折在了他手里。只是,他做这些似乎不仅为了太子之位,而是在帮给她人收集兵权,拉拢朝臣。
我就好奇,他既有如此野心,又怎么会甘愿以自己为棋为他人铺路,五弟你说,他这套“嫁衣”是给谁做的?”
陆瑾谰皱紧了眉宇,陈国二皇子陈颂影,他知道此人,偶尔也听阿源会说起他,听她的意思,是友非敌。
他接过那幅画卷,抬手将其展开,待看见画卷里陈忆源的画像,陆瑾谰瞬间握紧了卷轴,似要将其捏碎。
他的眼里露出狠戾的杀意,若是陈颂影在此,他怕是要将其千刀万剐。
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陆瑾延满意的喝了杯酒。
“也不知是不是我看岔了,这画卷里的,看着倒像是刚及笄的太子妃。不过像这样的画,陈颂影可是藏了千百幅,五弟若是想确认画中人,倒是可以派人去陈国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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