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华赶紧收回了脚,把裙摆快速整理好。
她虽有些气急败坏,可看见祝怀熙嘴角还沾着丝丝血迹时又暂且忍耐了下来。
“那个,给你擦一擦吧”
她拿出自己的绣帕递给他,祝怀熙默了默,没有去接,而是抬手用袖口随便擦了擦嘴角。
“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让大夫看看你的伤”
祝怀熙看了看已经红晕的远山,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
陆铃华不满的收回帕子,暗骂他不识好歹,也跟着爬了起来。
收拾好画具后两人一前一后朝山下走去。
离下山的路还有好一段,陆铃华走了一会儿便觉得晕眩得很,步子越发虚乏,她扶着腰站在原地。
“不行了祝怀熙,我感觉我要晕倒了,肯定是蛇毒发作了,难受死了”
听着她虚弱的声音,祝怀熙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的确是脸色苍白。
她若真得死那也得寻个别的由头,可不能和平南王府扯上关系。
祝怀熙凝神片刻,朝她走去蹲了下来。
“做什么?”
陆铃华退了一小步,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
“我背你下山”
“祝怀熙!你也配背本公主?”
陆铃华本来虚弱的声音顿时又提高了几分,恼怒的跺了跺脚。
祝怀熙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站起身。
“那我给你找根棍子吧”
“棍子就棍子,谁稀罕你?!”
一柱香后,木棍被扔到山路上滚进草堆里。
“哼,祝怀熙,你若敢把背过本公主的事泄露出去,本公主就打断你的腿”
陆铃华趴在祝怀熙背上嘟嘟囔囔,两手嫌弃的攀着他的两肩。
“知道了,公主”
祝怀熙语气不耐,他左手提着被打死的花蛇,右手还拿着她的画具,若不是怕她死在路上,他早就先自己下山再派人来接她了。
不过陆铃华倒是比他想象中要轻,端看着明明也不是很瘦,可背在身上却似没几斤一样。
此刻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在柳林间,将每一片柳叶都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晕。
顺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山路上的人影和太阳同步慢慢消失在柳林。
待回到平南王府后,看着陆铃华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祝怀熙立马叫来了府医。
听说公主是被蛇咬了,府医和药童提着好几箱的解药匆匆赶来。
待把过脉后,府医眉头皱得更紧,吓得陆铃华快晕过去。
“大夫怎么样?”
祝怀熙见态势不好,心中也跟着慌乱起来。
“回世子爷,公主,公主她没中毒呀?”
“什么?”
“什么?”
陆铃华和祝怀熙异口同声。
“可,可是我头晕得厉害……”
陆铃华正说着就见祝怀熙把那条死了的花蛇拿了过来。
府医一瞧,按耐不住笑出声,可思及公主和世子在场,又赶紧收了笑意。
“公主不必担忧,这蛇没有毒,它虽看着吓人,可却是条无毒蛇”
陆铃华皱眉,无毒,那祝怀熙刚才……真是岂有此理!
“那公主为何头晕乏力?脸色看着也虚弱得很”
祝怀熙瞄了陆铃华一眼,难道她是装的?
府医摸了摸胡须,拿出笔墨写了张药方。
“公主被蛇咬到,想是受惊过度,加之今日阳光毒辣了些,公主千金之躯不堪暑热,这才会晕眩。老朽拟了方子,公主按着方子喝上一两次药压压惊也就好了”
听府医这样说陆铃华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这两日公主就在王府好生休养吧,免得到了南疆更憔悴就不好了”
府医离开后祝怀熙嘱咐道,他巴不得现在就把她送走,免得惹上是非。
陆铃华瞪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愿听他的话,可他说的也没错。
本来还生闷气的陆铃华在入夜得了一则消息后立马又开心了起来。
下人来报,南疆王子会亲自带人到城门口迎接公主,后日便到。
本以为他们也是在南疆都城迎接自己,没想到竟然会亲自到南域来。
陆铃华躺在床上窃喜万分,而后又高傲的挺了挺下巴。
“这也是他们该做的,自己可是江国的公主,他们本就该急着讨好才对”
“霍淇现在肯定和自己一样期待万分吧”
“也不知道在南疆能不能养活江国的玫瑰”
“等自己成了南疆王后就回去探望父皇”
……
陆铃华在床上休息了一日,觉得自己恢复得不错,欣然出去逛一逛。
然而刚路过前厅,便听得平南王和礼部尚书鸿胪寺卿在商议什么,听着像是自己和亲的事。
“看今日的天气,明早怕是要起大雾,安全起见,和亲队伍还是后日出城吧”
“可是王爷,听说南疆王子明早就能到城门外了,难不成让他们在城门外驻扎一日?”
“便是停留一日也无妨,这雾也不知什么时候散,夜里更不能开城门,还是小心为上”
“我觉得王爷说得有理,大雾之下如何出行?本就是他们南疆请求和亲,让他们等个一两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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