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眼底滚烫。他只觉得胸口浊气和血液愤怒往上窜，一路窜到头顶。
他浑身筋肉腱子，额头青筋暴起，虬结筋脉高高暴起盘踞，愤怒大吼，眼红似丹血，起了杀心。
李居安从腰间掏出APS斯捷奇金冲锋手枪，连发模式对准大马猴王就是点射。
砰！砰！砰！
连续的点射全部往大马猴王的脸上搂火射击。
大马猴王红色的鼻子，脸上蓝色的毛让它瞅着异常狰狞可怖，像是山鬼。奇怪又叫人惊悚的猴脸，现在成了李居安愤怒射击的靶心。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点射，打得大马猴王张开嘴凄厉惨叫。它手里徒手撕扯，正在激烈挣扎的小钢炮也仰头痛苦嘶叫。
李居安双目赤红，眼睛布满血丝，凌厉的眼神透出腾腾杀气。他将APS弹夹清空后，切枪换成挂管猎枪继续瞄准射击。
两个弹夹清空，大马猴王也彻底没了气息，肥硕的身子从树枝上坠落下来，刚好掉落在猎狗群中。
小钢炮生死不知软绵绵的歪倒躺在地上，这叫一母同胞的鸡屁股和发财，发疯了似的对准大马猴王就是疯狂撕扯。大虎和白獒和小钢炮最是交好，越是好的猎狗，越通人性。白獒和大虎嘶吼一声，疯狂扑在大马猴王身上，一口一口将猴子的皮肉，皮毛撕烂，咬碎。
大虎还发泄不过瘾，直接把大马猴王的后腿给咔一声咬断，连带着皮肉骨头撕扯下来，鲜血斑斑驳驳落了一地。
树上的大马猴子嗅到猴王的血腥味，吓得不敢冒失动弹。
陈向前摸了把身上的装备，忽然说道：“我侵刀呐？刀不见了。”
李居安小跑到猎狗位置，查看小钢炮的伤势。他心疼地触摸猎狗的皮毛。小钢炮后腿被撕烂折断，两条后腿软绵绵耷拉下来，哪怕是固定好，怕是也做不成猎狗，没法继续进山跑狗围。
老江看着勇猛的猎狗，现在成了残废，叹了口气说道：“治不好了，给它一个痛快得了。”
猎狗没有用，余生只能承受痛苦，不能给跑山。猎狗会痛苦，人也会痛苦。
李居安抚摸小钢炮的耳朵。小钢炮身体已经起不来，嗅到味道知道是主人来了，嘴里发出呜咽的轻鸣，在回应主人的抚摸。
李居安检查了小钢炮的脊梁骨。脊椎是好的，没有断，只是后腿整个被掰着，连带着菊花肛门这一块，怕是余生也只能痛苦地苟延残喘。这对于一头骄傲的猎狗来说，是多大的屈辱和折磨。
他叹了口气，没有终结小钢炮的生命，解开绑腿，将小钢炮软绵绵的身子托起来，给它掰折的双腿用绑腿固定住。
坚强的猎狗痛苦，但一声没吭，但额头冷汗从狗头滚落下来，痛到倒抽凉气。小钢炮知道主人没有放弃它。狗眼湿漉漉的，含着泪，哀怨无助的看着主人。
李居安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钢炮大富大贵，讲不定以后还能走路。”他将绑扎好的猎狗揣进怀里，用体温温暖重伤的猎狗。失血过多后会失温，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有保暖，小钢炮压根捱不过去。
另一边，老江手里的头狗就没那么好运气。
老江的头狗被大马猴子捞起来扯断了脊椎，整个身子软绵绵躺在老江怀里，头都动不了，只能努力抬起狗眼，眼巴巴地望着主人，喉口发出轻声呜咽。
老江沉痛地阖上眼，深吸一口气，用手挡住猎狗的眼睛，然后抬枪终结了猎狗的性命。
砰轻脆的一声，猎狗死在血泊中，老江的热泪也夺眶而出。
林员老陈看着满地血腥，还有死伤的猎狗，叹了口气说道：“造孽啊。”
树上还有发出怪叫的大马猴子。有些胆大的年轻雄性大马猴，还没到离开猴群的年龄，正是觊觎猴王位置的时候。现在猴王被打死，年轻的雄性越发蠢蠢欲动，胆大包天，开始试探性捞猎户手里的装备。
陈向前正在到处找遗失的侵刀，他一转头只觉得后背空荡荡，发现身后背着的斜挎包竟然被一头猴子给捞上去。
大马猴抢了陈向前的包，嘻嘻哈哈发出怪异吼叫，摘了他的狗皮帽子。
正是冬季，要是没有帽子，猎户几小时就会被冻掉耳朵。陈向前一想到孙为民被冻裂去医院切掉的耳朵，吓得挥着手里的洋炮，就要把大马猴子从树枝上扫下来。
大马猴一眼就瞧中陈向前手里的洋炮，伸出猴爪子横着抓枪管。陈向前发力，第一下还没能把洋炮从大马猴手里抽出来。
陈向前一愣：“嘿你这个王八犊子还挺有力气。当小爷肉是白吃的？”
陈向前双脚顿地，身子往后仰，使出吃奶的力气，咬牙切齿，也要拼了命和大马猴子抢夺洋炮。
李居安抬枪对准和陈向前纠缠的猴子，扣动扳机就搂火。
砰！枪口火花爆鸣，挂管猎枪的子弹击中大马猴子的身体，吃痛的大马猴子现在才知道害怕了，尖叫着找猴母亲，发出被欺负的委屈叫喊。
李居安冷笑道：“牲口，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你老子我都不怕，还能怕你一个黄毛。”
他抬枪两下将大马猴给打起来。雄性年轻的大马猴吱吱叫着，瘸了腿脚，胸口中弹在地上使劲挣扎。陈向前提枪就给大马猴头来了一枪，狠狠补枪。
嘭，老洋炮子弹打的分散，但近距离威力巨大。他这么一枪，将大马猴的脑袋打的爆炸，鲜血直流，沙粒甭进伤口里，还夹裹着白色脑浆，和红色鲜血汩汩往外流淌。
陈向前这下心里才舒坦了，畅快大声喊道：“啥畜生，吃小爷的枪子儿！叫你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山里的爷。”
几个人越打越勇，对着四散溃逃的大马猴就是一阵密集的枪火声。
砰砰砰！所有子弹不要钱般对准猴群就打，打中屁股，后背，胳膊，腿脚。一头又一头大马猴因为伤势，放慢了脚步，还有得掉落在地上。
李居安大喊一声，猎狗们愤怒又兴奋，对准掉落在地上的大马猴就是一通疯狂撕咬。倒霉的落地猴子，身体刚挨着地面，就被摇的零落粉碎，皮肉挂着鲜血，没一块好肉。
李居安问陈向前，大喊道：“陈向前，你那狗皮帽子找回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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