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会元赌局上,郑颢的赔率很高,顾霖三千两押下去,起码能赢回一万两的赌资,一万多两放在外头一日,顾霖便不安心一日。
于是,郑颢让外头驾车的牛强改变路线,前往顾霖下注的赌坊。
来到赌坊,将马车拴好后,顾霖三人走进去。
朝坐立在赌坊大堂后面的柜台走去,郑颢和牛强跟在顾霖的身后,顾霖在柜台前站定后,从荷包拿出之前庄家给他的票据,对管事道:“前些日子,会试会元赌局下注时,我下注的举人夺得会元,今日特地前来取赌金。”
同赌坊其他的赌局相比,会试会元的赌局并不大,但于管事而言,今年横空出世一位陌生举人夺得会试榜首,整个会试会元赌局的盈利十分丰厚,几十万两的白银哗哗哗流入赌坊钱袋中,赌坊本身没赔多少。
如今突然听到一位赌客说自己押对了人,管事的脸上露出意外,而后听着对方自报姓名,拿出自家赌坊庄家留存下来的票据,管事一看确有其事。
但是,当看到票据后面,年轻哥儿下注的赌资以及赔率时,管事的面部抽动了一下。
看向站在柜台前身材瘦弱,容貌清丽的年轻哥儿,管事的三白眼高高吊起:“哥儿好生厉害的手气。”
看着管事的神情表现,顾霖微微皱眉有些不舒服,但想到来的途中,看到票据上头一比二十的赔率,顾霖眼里眉间再次浮现出笑意。
而后,他不禁感叹,难怪那么多人想靠赌博实现一夜暴富,除了三千两的本钱外,顾霖赚了将近六万两,便是无本的买卖也没有那么好赚的。
不过,顾霖也知道此事可一不可二,依靠赌博获取钱财终究不是正道,此次他能赢得赌局,是因为郑颢实力强劲,若换作其他赌局,他便没有这般好运气了。
靠近烛火,管事低头继续查看票据,来来回回查看了四五遍,没有其他表示,顾霖觉出不对了。
他笑容淡了下来。
管事吊起三白眼流露出刻薄之意,对顾霖道:“如今天色晚了,将近六万两的白银给到你一个哥儿手上,也不安全,明日你带家里人一起过来取吧。”
看着管事,顾霖开口道:“劳烦你担心了,今日家里人和我一起来的,你将赌金交给我便好了。”
郑颢上前几步,原本处于阴影黑暗中的高大身材暴露在烛光之中,管事这才注意到年轻哥儿不是独自一人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位男子。
一位身着长袍,面容俊美,浑身书卷气,一看便知是位读书人,另一位身材高大威猛,面容凶煞可怖,管事眼里生出警惕,年轻哥儿和读书人无需在意,后者需要提防。
郑颢微抬眼眸,如兽类的深色眼睛看着管事道:“还请管事结清赌资交予我等。”
六万两白银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天靠着会试会元的赌局,管事才赚了几千两,面对这六万两白银,管事眼里呈现出贪婪,不愿轻易放过。
他观察着对面三人的衣着,皆是最普通不过的细棉布料,且听其口音不似京城人士,想必是从外地赶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如今会试已过,只要榜上有名者都准备殿试,哪有空闲来陪小哥儿来取赌资。
管事心下思绪百转千回,猜测这三人必定是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之人。
贪欲麻痹着神经,管事的眼神浑浊又坚定,今日这笔钱财,他定要吞下来。
决定好后,管事抬眼看了看站在身前不远处,神情清冷的青年,这般不通晓世俗的举人他见多了,除了一个举人功名外,在京城无权无势,最好欺负了。
他也不全要了他们的银钱,做人总要留些底线,不要把人给逼急了。
想清楚后,管事面上含着笑,眼中却尽是威胁:“几位初入京城,想必还不知晓我等京城赌坊的规矩,赌客赢得的赌资,若是小笔赌资的话当日便能结清,但若是超过一万两,便要同上面管事对账,来来回回结清赌金后,差不多便要消耗一个多月了。”
“我也知几位在京城落脚不易”管事话语一转:“京城花销巨额,我先将几位下注的赌资还回去,你们将票据给我,一个月后过来取剩余的赌资即可。”
管事一副惺惺作态,听到对方说出这般无耻的话语,顾霖都快要笑出来了。
浅色棕眸燃起火焰,顾霖勾起唇角,嘲讽道:“偌大个赌坊在京城建立多年,向来以资金雄厚为名,每日光是流水都不止十万两,赌客取六万两的赌资还要走一个多月的流程?”
“到底是要和上面的管事通报,还是某些人心生贪婪,想要将赌客的赌金往自己的钱袋装。”
顾霖毫不客气。
他是讲究和气生财不错,在同方继越,方大太太等人合作时,愿意退让一步,舍出些许利益,这是因为舍弃蝇头小利,才能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种种行为不代表他软弱好欺负。
该是他的东西,便是他的,旁人想要抢走没那么容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