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落座后,宇将军举杯,朝众人笑道:";此次镇红军大败红衣军,守住冀北府,护住全府百姓安危,皆是在座诸位的功劳,今满饮此杯以作庆贺!";
满座将领举起酒杯,回敬:“我等共饮!”
酒罢,宇将军放下酒杯,气势豪爽道:“待酒足饭饱后,明日我便上书为大家请功!”
“将军宽厚!”
众人纷纷举杯再次敬酒。
一阵恭维,来回敬酒后,忽然,一位将领开口道:“此次守城之战能够取得胜利,且没有造成大量伤亡,多亏了郑监军送来的瓮听。”
连喝几碗酒水,将领情绪高涨,一想到昨夜他们不伤一兵一卒便打败了红衣军,他心中积攒许久的郁气便散去许多:“此次大功应该属于郑监军!”
此话一出,原本欢声笑语的营帐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望向上座二人,说是上座,其实真正坐在主座的是宇将军,青年身居其下座,可是明明位居人下,面容俊美的青年监军气势丝毫不输将领之首,甚至,还隐隐有盖过对方的苗头。
“都看着本将军做什么?”
宇将军压制心中的怒气,脸部抽搐,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失控。
但他不由得将目光落到刚才开口的将领身上,却见对方醉酒倒在桌面,想到对方的所言所语,宇将军生出恼怒,恨不得将对方的口舌拔了。
即使是郑颢制作出来瓮听帮助镇红军打败红衣军又怎么样,如果没有镇红军在,他的瓮听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处,且他身为镇红军主将,镇红军打败红衣军,无论如何功劳大头都是他的才对。
宇将军眼眸微垂,看向下方的青年,皮笑肉笑道:“所谓英雄出少年,陛下慧眼识珠将郑大人派来冀北府,果真是英明决定,瞧瞧不过半月,郑大人便大退红衣军,本将军的奏折上可要好好为郑大人请功。”
见此,下方幕僚闭了闭眼,身为主将可武功不高,却必须得有谋略与宽广心胸,前者,因为家学渊源,宇将军略有一些,然而在心胸上实在狭小。
看着于人前眼下被宇将军出言讥讽,仍旧气定神闲,端坐在原位的青年监军,对方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幕僚微微叹道:若将军有此子三分沉得住气,也不至于在红衣军面前毫无胜算。
不知幕僚心中所想,宇将军举起手边酒杯,朝下方青年监军道:“今夜乃军中庆功宴,本将军见郑大人进入帐中后,没有怎么碰过酒水,是为何故?”
“莫非是家中有河东狮吼,不敢在外多喝酒水?若是如此,郑大人无需害怕,本将军遣人回去报信,告诉弟妹,你在军营留宿。”
郑颢起身,接近九尺的身高十分具有压迫感,不禁令宇将军双眼一眯,他看向对方,见郑颢仍没有举杯的意思,心下越发的不悦:“怎么,郑大人觉得与本将军喝这杯酒是辱没了你?”
此言一出,一些神经粗大反应迟缓的武将也反应过来,琢磨出不对了。
他们看着针锋相对的二人,前者是他们的主将,后者是帮助他们守住城池,免去死亡的郑监军。
有人想要开口缓和气氛,去被身边的同僚拉住,对方轻声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你我便是小鬼!”
那人才退回原位。
宇将军坐在席位上,见下方青年监军毫无畏惧,神色如常地面对他,衬得他好似跳梁小丑,宇将军不由得越发恼怒。
青年脚下一动,宇将军目光跟着对方一起转动,郑颢微俯身子,从桌面端起酒水,声音如水沉凉朝众人道:“颢在此祝贺诸位此战大胜!”
话落,郑颢抬酒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众人仔细看去,发现青年喝酒用的不是酒杯,而是大碗,且途中没有半点酒水漏下,整个营帐皆是直来直去的武人,就算有些小心思也没有多大心眼,见青年监军没有一点含糊,满饮一大碗酒水,酒意冲头的将领们不由得喊道:“好!”
看着为郑颢喝彩的将领们,宇将军脸色越发难看,但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他,幕僚见此,赶紧抬眼示意对方,在被众人发现前,宇将军才掩饰好面色。
天微微亮时,庆功宴才结束,满帐的将领各自散去。
宇将军回自己住处途中,见自己的亲信朝自己走来,他蹙眉感受宿醉带来的头疼。
下一刻,亲信说出的话让他气怒。
“将军,外面都在传此次镇红军大胜,皆是郑监军的功劳。”
“你说什么?!”
宇将军双眼一瞪,但不待细问,他便两眼一黑身体向后倒去,晕过去时还听到亲信大喊的声音。
大卓扶着郑大人走上马车,下一瞬,郑颢睁开双眸:“回去。”
这个回去当然不是回军营,大卓问道:“大人,可要从军营中取些醒酒汤?”
郑颢闭上双眼道:“不必,回府。”
大卓应是,而后吩咐外面的马夫。
镇红军大败红衣军的消息传遍城内,临近半夜,顾霖才稍微安心入睡,早上醒来时,还有些精神不济,当看见郑颢的马车驶入府内,顾霖不由得起身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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