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年轻哥儿一脸困倦,郑颢心下一软,他朝软榻走近,俯身抱起对方,骤然失重,顾霖脑海一激灵,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一半,他抬首看向青年。
郑颢一边抱着他往床榻走去,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道:“困了就睡吧,顾叔。”
青年嗓音低沉缱绻,顾霖生不出反抗的想法,手上也没有推拒的动作,郑颢沉稳有力的怀抱令他渐渐安心,困意深深,还未到达床榻,顾霖就进入了梦乡。
休息一夜后,顾霖精神饱满,他没有留在府中继续休息,离京许久,珍玉楼等铺子皆是小翠等人看守,虽不可能出什么大错,但他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好把握总体方向。
郑府离酒楼最近,顾霖先去赵嫂子余哥儿那儿,俩人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向外开拓较为艰难,守城却绰绰有余,他离京多日,酒楼仍生意兴隆,顾霖转路去珍玉楼,一楼二楼皆是热闹景象,在他离开这段时日,小翠聪慧地培养出两个侍女哥儿,同她一起招待二楼客人,顾霖点了点头,眼底划过赞赏。
一人再厉害,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能学会用人,汇聚众人力量才是根本。
送走客人后,小翠来到顾霖身前,将对方离京后珍玉楼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东家猜的果然不错,您离京不久后,就有人上珍玉楼找麻烦,我听东家的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方大太太,那幕后之人被方大太太约见一次后,就再也不敢上门找茬了。”
顾霖夸赞:“你做的很好,改日我请方大太太一聚感谢她。”
视察了一日,顾霖回府,巧的是郑颢和他同时到家。
目光半垂,顾霖注意到大卓手上捧着的官服,下意识笑着道:“恭喜啊郑大人升官啦!”
青年习惯喜怒不形于色,但见年轻哥儿满面笑颜祝贺他,也难以绷着俊颜。
见俩人气氛好极,大卓也敢开口插几句话:“夫郎,大人如今可是户部郎中了!”
这下子,顾霖的惊奇是不掺和半点夸张敷衍。
他眼带讶异地看向郑颢问道:“不是户部员外郎吗?怎么直接给你升到户外郎中了?”
户部郎中比户部员外郎品级高一阶。
握起顾霖手掌,此时赵嫂子等人还未回来,郑颢牵着顾霖进府,顾霖没有推开他。
他边走边解释:“前不久户部郎中被查出贪墨税银,被陛下打入了大牢,因我在冀北府献计,助镇红军大败红衣军,陛下便擢升我为户部郎中。”
“你这升官比喝水还快。”
顾霖不由得感叹道,不过说是这样说,他却知道这些不是光靠郑颢运气好。
进入屋子,顾霖脱出青年的钳制,郑颢微微抿唇,却顺着力道松开年轻哥儿的手掌。
“眼见快要过年了,你们户部不得忙着盘账,你这新任户部郎中能得清闲?”
虽未入朝,但对户部需要忙碌的事务,顾霖从珍玉楼的客人口中得知不少,临近过年,户部上下就跟陀螺一样,筹备新年开支,准备建安帝给官员的赏赐,各地漕运收官······
郑颢:“户部本身需要忙碌的事务并不难办,多年下来,早已有一套完整的流程,真正让户部头疼的是,陛下的生辰和除夕宴相差半月,无论前者后者,户部都不能疏忽大意。”
尤其是建安帝的生辰宴,建安帝最喜排场,如果没有把生辰宴办好,户部上下都准备吃排头。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会交到你手上吧?”顾霖问道。
听着顾叔毫不掩饰的话语,郑颢无奈,微微笑道:“我人微言轻,陛下生辰宴这般的大事,自是由户部侍郎主持。”
所以,面对空荡荡的国库,两位户部侍郎快要头疼死了。
相反的是,顾霖安心下来。
忽而,他转眸看向郑颢问道:“献给陛下的生辰礼,你是不是还没有准备?”
年轻哥儿发问,眉间眼里生动机灵,郑颢忽视不了,且十分喜爱。
郑颢问:“顾叔有何建议?”
顾霖道:“在冀北府时,宁方士便带着工匠烧制出琉璃,从府城回京城,一路上也不忘精益求精,我明日去琉璃窑看看,若是琉璃品质上好,我便拿给你看。”
“等到了陛下生辰,你就不用多备礼物了。”
见年轻哥儿安排的井井有条头头是道,郑颢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对方就好似与自己成婚多年的夫郎,在他外出参加宴会时,为他准备好各种人情往来所需的礼物。
不禁生出几分趣味,郑颢打趣道:“我为顾叔在陛下生辰宴上打出琉璃名声,顾叔该如何奖励我?”
青年面色正经说出此话,好似没有特别意味,但黄昏渐消,夜色沉沉,屋内昏黄烛火摇晃,止不住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滋生。
耳边生出滚烫,顾霖扫他一眼:“到时候做到再说吧。”
顾叔眼神轻瞥而过,温和凌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郑颢脖颈耳朵酥麻,喉结上下滚动。
深色眼眸盯着年轻哥儿,青年眸底划过志在必得:“顾叔静待佳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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