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入仕,但顾霖觉得为官者言行举止最好还是低调些为好。
面对顾霖的担忧,郑颢解释:“前面几任知府就任后,第一件事便是另置宅邸。”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非特立独行。
见顾叔仍旧有些担心,郑颢略微停顿道:“此事不必操之过急,加上一直赶路,大家都累了,这几天便好好休息,顾叔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挑选新住处。”
顾霖点头:“这样可以。”
他转头嘱咐赵嫂子和顾安等人不用收拾行李,这几日先在府衙过渡一下,过几天就离开。
说了几句话后,赵嫂子等人离开了,院子只剩顾霖和郑颢。
郑颢对顾霖道:“若日后没有其他要事,我会和顾叔一起用午食晚食。”
从京城到幽州府期间,俩人之间的感情不断升温,青年越发不遮掩自己对年轻哥儿的难舍难离,从前只是和对方用晚食,如今恨不得朝食午食都在一起用。
面对郑颢不为人知的一面,顾霖却渐渐习惯了。
他问:“你和顾安怎么住?”
郑颢回道:“就在这里待几日,我和顾安住在前院就好了。”
就是十分可惜,从离开京城起,他与顾叔许久没有住在一起,路上不是没有机会,但顾霖担心被赵嫂子余哥儿,或者队伍中其他人看见,所以特意提醒郑颢让对方克制些。
克制了一路没有和顾叔好好亲近,青年知府微垂眼眸,心下暗暗计算时日,待搬到新宅邸后,他便能和顾叔亲近了。
当夜,与顾霖用晚饭后,郑颢抬腿走到前院,大卓已在书房候着了。
来到桌案后坐下,郑颢开口问道:“这几日,你在幽州府打听到些什么?”
比他们一行人提前五日到达幽州府,大卓没有闲着,他奉自家大人之命,暗中打听城内各方势力的情况。
没有犹豫,大卓头脑清晰地说出自己打听到的东西。
没有出声,郑颢半垂眼眸听着,待大卓声停后,他道:“明日召集府衙上下安排公务事宜。”
“是!”
大卓应道。
翌日,府衙内。
见新任知府和万大人还未前来,一些官员交头接耳,相互交换彼此知晓的有关新任知府的消息。
“听闻咱们这位知府大人来头可不简单,因着连中三元颇得陛下看重,加上相助镇红军打败红衣军,在京城的势头如日中天,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来我们这儿偏僻之地。”
“我知道,我有位表姑嫁给工部员外郎,上个月和我祖母通信时,特意提起咱们这位知府大人。听闻原本因着招安红衣军有功,知府大人已经升迁为户部郎中了,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朝廷新贵,但北蛮南下的战报传回京城后,陛下和朝堂上的文文武百官皆认为郑大人聪敏至极,既能在短短两月内招安红衣军,肯定也能和镇北侯,一文一武抵抗北蛮的侵略。”
见两道身影从外头进来,眼尖的官员低声提醒:“莫说了,知府大人和万大人来了!”
闻言,众人立马噤声。
万大人进来,见一行人围在一起,问道:“怎么大家伙都聚在一处?”
一位官员开口道:“回万大人,下官处理公务时遇见难题,一时间想不到解决的方法,便请其他几位同僚探讨。”
万大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他朝几人招了招手道:“你们先停一会儿,本官同你们介绍咱们的新任知府大人。”
几位官员闻言,看向二人。
万大人朝身旁青年知府抬手,示意众人道:“这位是郑大人,陛下金口玉言任命的幽州府知府和镇北军监军。”
万大人话落,一行人朝郑颢行礼:“下官见过郑大人。”
见此,万大人转头问郑颢:“大人,您有何训示?”
“诸位皆是幽州府府衙老人,无关紧要的话,本官就不多说了。”
此话一出,一些官员觉得眼前的新任知府还挺好说话的。
这个想法刚出现不久,他们就听到跟前的青年知府道:“本官初来乍到,不熟悉幽州府公务,各位大人先同本官说说大概情况,也好让本官有初步的了解。”
闻言,一行官员面面相觑,但不管怎样,最后都要上的。
于是,一位较为灵活的官员上前道:“大人,眼下接近春日,府衙最为忙碌的事务就是督促百姓春播,以防耽搁春种。”
青年知府没有说话。
官员以为对方不信,觉得自己在糊弄他。
官员解释道:“大人,幽州府与其他府城不同,常年酷暑苦寒,且本地百姓稀少,其中多数是犯下罪行被流放过来的罪臣罪奴,春种时,他们需要大量的官兵严加看管,否则必定会偷奸耍滑。”
没有任何表示,郑颢语气淡淡问道:“春耕离不开粮种,百姓家中粮种可足够?”
这也是掌管春耕事宜的官员应该注重的问题。
未曾思索,官员应道:“自是够的,府衙每年都会留下一批粮食作为来年的粮种,借给家中粮种不够的百姓,大人不必担心春耕被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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