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说教,顾霖摆摆手却扯不出自己的手掌,有些无奈:“说不过你,如今你对着我越来越喜欢说教了。”
没有从前半点乖巧。
深色眸底划过无奈和暖意,郑颢放缓语气:“关心急切,就如顾叔担忧我生病时常叮嘱我,我心与顾叔一般无二。”
这怎么一样,顾霖心想。
当初青年还是个孩子,他关心对方属于无可厚非,自己是成人,青年却总是像对待孩童一样对他。
好似能读懂他的想法,郑颢微垂眼眸:“顾叔可是觉得烦扰?想必也是,我对顾叔恨不得日日盯着瞧着,换做常人必定难以忍受,顾叔受不了也是应当的。”
见郑颢微微低首,剖析反思着自己,想到对方对他的体贴细微,顾霖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他动了动手掌,感受着手下的动静,郑颢抬眸看过来,顾霖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年注视着他,顾霖嘴唇动了动解释:“没有烦你。”
原先半是逗弄顾叔,见对方如此郑重对待自己,郑颢语气低缓对顾霖道:“我知道顾叔是世间待我最好的人。”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顾霖感觉掌心都在发热,也不知道郑颢素来冷淡,为何会说这么多好听话。
年轻哥儿完全忘记,早在对方少年时,自己就听了不少好听话。
只不过是二人身份转变,青年的好听话换了类型,从对长辈的夸赞到对伴侣的甜言蜜语,顾霖总觉得不好意思。
顾霖揭过此事,问起正事:“你刚得罪宋家白家他们,接着就放出消息宴请城内几大家是怎么想的?”
不能把顾叔逗急,郑颢目光扫过对方水润发亮的浅棕色双眸,心下不断告诫自己。
对待顾叔的疑惑,郑颢道:“此前,他们不断试探皆被我挡了回去,如今我大方设宴回敬他们试探。”
听到青年的话,顾霖没有安心,如今他是知道青年和原书摄政王存在差别,但二人骨子里都带着疯感,不同的是两者遭遇不同,郑颢更能克制自己,更有同理心,不会如摄政王滥杀无辜。
想着最近听到的风声,顾霖蹙眉对郑颢道:“宋家主被歹徒吓晕昏迷和你有关?”
宋家将消息瞒的很紧,除了亲近几家外,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宋家主为何卧病在床。
迎着年轻哥儿犹如明镜的目光,郑颢神色如常,微微无奈:“我同顾叔整日待在一处,宋家主半夜凌晨出事,我如何出手?”
想着宋家主出事那日,郑颢没有外出待在府上,且几乎都跟在自己身边,确实找不出空闲吩咐下人恐吓宋家主。
可顾霖没有完全放松下来,青年看似沉静稳重,但有时做起事来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顾霖不希望郑颢最后变成原书摄政王那样,不分善恶踩着白骨累累踏上高位。
他对青年道:“宴会何日举行,我和你一起出席。”
宴会当日。
府衙,城内宋家白家几家人收到知府大人的帖子后,心下划过各种猜测。
从宋家主无缘无故为歹徒恐吓昏迷过去,一些知晓真正内情的人,猜测是知府大人开始反击了,原本有些想法要实施为难青年知府的其他几家家主暂且停手观望。
本以为宋家主遭受这等遭遇后,身为其子的宋家大爷会回击教训郑知府,不想宋家大爷毫无反应,甚至前来赴宴,他们心下各异。
出席宴会前,顾霖提醒郑颢:“凡事别冲动,他们要是不配合,宴会结束后再处理他们不迟。”
莫要当场发作出来让人抓住把柄,一年多来,郑颢的官职升的太快了。
换好官服,郑颢眼眸扫过身前年轻哥儿眉间的担忧:“顾叔放心。”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今日宴会请宋白几家人前来,便让镇北军将府衙围起来,到时,宋白几家不配合,他也不与他们缠磨,直接派兵围府,但顾叔好像能够未卜先知,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半垂眼眸,郑颢怎么可能在顾霖面前暴露出他残暴一面,他渐渐压下心中戾气。
但如果那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不得他了。
宋白几家人加上幽州府能够叫得上号的商贾到场后,大燕进来汇报,郑颢与顾霖对视一眼后一起出席。
宽敞大堂内,席位依次分布无一空缺,青年知府进来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过去了,
一众人起身朝青年知府行礼:“草民见过知府大人!”
“免礼。”
郑颢一边抬步向上首席位走去,一边淡淡道。
众人抬头,这才发现知府大人不是一人前来,对方身旁还跟着一位容貌清艳的年轻哥儿,没错不是身后而是身旁,由此看来,郑大人对这位年轻哥儿很是看重。
他们打听过,这位郑大人后院无妻无妾,倒是有位哥儿叔叔极其尊敬,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原先他们还奇怪,郑大人身边的空席位是给何人坐,万通判都坐在对方下方的位置,如今看年轻哥儿神色如常坐下,他们的疑惑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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